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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9章 意外
 路上接到了子的电话,她说已经接了女儿回到家里,见家里没人才打电话问问。我藉口公司有事含混过去,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些东西,然后带着疲惫的心情回到了家里。刚打开门,女儿就跑过来抱着我说:“爸爸,今天我又得了一个小红花,你看。”说着用手指着自己衣服上的红色贴纸,一脸的炫耀。

 我换上鞋子,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,抱起女儿说:“我们家晓晓最了,来,亲一个。”“爸爸胡子扎人,不要。”女儿用手推着我凑上去的脸,摇头躲闪着说。我和女儿又逗了一会,子打开浴室的门,用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,看到我和女儿在沙发上打闹着,故意板起脸说:“还闹,惯得晓晓都像个男孩子一样了。”语气中却充了柔情与意,好像下午什么也没发生一样。

 我看着子伪装出来的笑脸,心里很是厌恶,面无表情。

 子看到我脸色不悦有些诧异,就问:“老公,怎么了?有什么事吗?”我懒得回答,起身去了洗手间。洗完澡换了身家居服,想起子的那条内已被我连同换下的衣服一起扔到了洗衣篮,我又急忙将它翻出来。拿着这条自子身上下的内,此刻感觉就像一块烫手山芋,我究竟要不要拿着这条内去质问她?还是暂时藏起来,先从侧面用言语试探一下?

 我在洗手间拿着子的内踌躇不定,就听子在厨房喊道:“吃饭了,老公还没洗完吗?晓晓,来洗手。”来不及多想,我将那条带有的内又放进了家居服的兜里,平复了一下呼吸,开门去了厨房。

 吃饭的时候,我依然没有和子讲话,甚至没有抬头看过她一眼,子也只是默默的吃着饭,不停地为我和女儿夹菜。我知道,如果没有女儿在,她一定早就问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冷漠了,而我想也是时候和她谈一谈了,至少不能再让她把我当傻子看。

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,这顿饭吃的如同嚼蜡。女儿好像也感觉到了空气中透出的凝重气氛,乖乖的吃完饭就跑去看动画片。

 等到女儿去了客厅,我才冷冷的对子说:“最近你很忙吗?为什么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都关机呢?”子的眼神闪烁,小心的对我说:“老公,你…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?”“就今天下午。”子听了身体明显一抖:“我…我下午去教育局参加培训,手机关了。”我看着子慌张的模样,心里冷笑一声,语带厌烦的说:“行了,有什么事等晚上晓晓睡了再说吧!”说完就放下碗筷去了书房。

 一晚上,我在书房内无聊的上着网,子在客厅陪着女儿玩游戏,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晚饭时的事。

 九点钟的时候,子给女儿洗完澡正要哄她去睡觉,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:

 “儿啊,你赶快来医院,你爸被车撞啦!”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:“什么!怎么回事?爸现在怎么样了?”母亲泣着说:“我和你爸散步完回家的路上被汽车撞上的,你爸现在还在手术室呢,你快点来吧!”“妈,您别着急,我马上就过去。”挂了电话,我对子匆匆代了几句,换上衣服又拿了些钱,临走时想起了那条内还在家居服的兜里,我又把那身家居服卷起来藏到衣橱的最里面,看了看没什么破绽才匆匆出门,开车直奔医院。

 到了医院,父亲还在手术室没有出来,母亲正在和两名警作笔录,我在一旁听了一会,基本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父母两人都已五十多岁,吃完晚饭有外出散步的习惯,今天老两口散完步在回家的路上,父亲被一辆没有牌照的小轿车撞倒,而那辆小轿车只停了一下就接着飞快离去。

 录完笔录,两位警又代了几句尽快破案什么的就告辞离去,我扶着母亲坐在手术室的门口焦急的等待着。

 过了一会,子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,坐在母亲的另一侧小声的安慰着她。

 我想到子来这,那女儿现在谁照看?就问她:“你来这儿,晓晓谁看着呢?”“我哄晓晓睡着了才过来的,待一会我就马上回去。”母亲抹着眼泪,对子说:“小惠,这没事,有我们娘俩在这就行了,你还是快回去照顾晓晓吧!”“妈,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子说完又看着我说:“晚上别着凉,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我点点头,目光依旧望着手术室的大门。子走后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手术才结束,主治医生对我们说明了一下情况,父亲的伤不重,肋骨和胳膊上有两处骨折,只是现在仍处在术后昏状态,没有生命危险,但由于上了年纪,恢复起来会比较慢,我和母亲听后都松了一口气。

 我看着静静躺在病上的父亲,泪水已经润了眼眶,由于我工作比较忙,一般都是隔一段时间才会去父母家看看,最近事情比较多,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家看望过二老了。父亲干了一辈子的警察,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高大拔、雷厉风行,眼看到了退休的年龄,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。

 母亲坐在边不住地絮叨着,说父亲这次车祸都是她害成的,不应该怎样怎样…我只好劝慰她,这只是场意外,谁也怨不得。

 一夜没合眼,第二天一早子送完女儿就赶了过来,路上她买了些早点,我洗了把脸和母亲一起吃完早点,母亲就催促着我们俩去上班,医院里边她照看着就行。我和子拗不过,只好答应下来,一起出了住院部。

 开车送子去学校的路上,我的眼角余光看见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言不发,又想起了昨天在小院里看到她放的模样,心里又是一阵心痛,眼下也只能默默的忍着,等父亲病情好转之后再说。停下车,子对我说:“老公,我今天下午没有课,中午我回家做点饭给咱妈送过去,下午我在那守着就行。”“那好,我下了班就马上过去,你接了晓晓直接回家就行。我走了。”“好的,老公再见。”到了公司,我去找老刘说了一下父亲住院的事情,希望能请一个月的假,老刘面带为难的说:“小张啊,不是我不近人情,现在公司的事情太多,招标的事正在节骨眼上,你请那么长时间的假我也很为难啊!再说我到年底也该退休了,你是很有希望继任的,你这时候请假会让领导对你的印象很不好的。”“可是我父亲现在还在病上。”老刘想了想,说:“这样吧,每天早上你必须来上班,有些会议你是一定要参加的,下午如果没什么事,你就去医院。怎么样?”老刘已经给了我很大的便利,我也不好再坚持请长假,只好点头答应:“好吧,谢谢你,刘经理。”和老刘又谈了些工作上的事情我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,期间老刘看似不经意的提了一下东城公司,我点点头心领神会。

 下午下班后,我在小饭馆买了些饭就去了医院,父亲已经醒来,正在吃母亲削的苹果。母亲说子接了晓晓回家了,本来子是想带着晓晓来看爷爷的,父亲不让,说:“小孩子抵抗力差,没事就不要来医院,这地方不乾净。”吃完饭,陪着父亲说了会话,我就提议让母亲回家休息一晚,明天早上再过来,母亲不愿意,又让我回家,争来争去,还是父亲发话了:“你就回去吧,让儿子在这就行,我已经没大事了。天晚了,让儿子送你回去吧!”我和值班护士说了一声,请她帮忙照看一下父亲,就开车送母亲回去休息。

 回来的路上又拐了个弯,准备回家拿些洗漱用品和毯子,来到家门口,发现家里的防盗门竟然是敞开的,只有内门关着。我有些诧异,子一直是很小心的,晚上睡前必须检查完门窗后才会安心,今天怎么这么粗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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