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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七章 飞流直下三千尺
 餐会回来,还有一天的休息时间,仅剩的一天,卫螭宅男,睡个懒觉,好好歇一天,调整一下,为接下来的教师工作养蓄锐。睡到太阳高起,爬起却找不到往日伸手一摸就能拿到的衣服,爬起身去衣柜翻了一身出来,穿袜子的时候,卫螭看着在外面的大脚拇指愣住了。这袜子耗损率也太大了!

 这个袜子是谢叫人用羊纺成的线编织的,穿着感觉还行,就是坏的太快,在外面走动的多,基本上一个月就要一双。都是因为合的问题,让脚趾出来了。重新翻了一双出来穿上,拎着破了的袜子,跑出去找招弟,想让她给补一下,反正穿脚上又看不到,发扬节俭精神补一下还是能继续穿的。

 “起来了?”

 听到脚步声,谢抬起头笑问着,看着卫螭着眼睛,拎着袜子出来的样子傻乎乎的。卫螭打着哈欠,道:“嗯,招弟,帮我一下袜子。”

 招弟正埋头做针线活,听了卫螭吩咐应了声,接过袜子就要开工。谢道:“还有好几双袜子呢,不忙,先把麒儿麟儿的小肚兜好,你先穿别的啊?”

 最后那句是对卫螭说的。卫螭看了看摆了一桌子的布料,全都是裁剪好的样式,都是些孩子的衣服、肚兜什么的,还有几双剪裁好了,要纳的小孩儿鞋子。麒麟双胞胎快周岁了,最近。全家上下,不管老少,都喜欢扶着他们学走步。既然是为了两个小祖宗,那就没话说了。卫螭又拎着袜子回卧室,等着招弟有空的时候帮他补。

 刷了牙,洗漱完毕,开始一天地悠闲生活。卫螭最近很努力的学习医书,马上就要去真正开始做老师了。底子总要打扎实些。所谓临阵磨。不快也光。总要努力一下才是。

 拿了要教的教材,做摇椅上慢慢看,和谢她们一个房间,可见,卫螭这厮也就是意思意思,没多少诚心想看书。一边心不在焉的看书,一边听着谢和招弟、刘嫂几个商量要给孩子做什么样式的衣服鞋袜。

 孩子过周岁。大人也要收拾的光鲜些,不能只孩子穿新衣服,大人也要穿。谢和招弟她们商量半天,谢还有几身做好了没穿的新衣裙可以拿出来穿,目前需要裁剪新衣服的就卫螭和两个孩子。这种时候,当然是孩子靠前,什么事情,都得孩子们地做完了。才能轮到卫螭这做爹地。话说。以前说起裁剪新衣服或是别地,都是卫螭靠前来着。

 书没看进去多少,肚子倒饿起来。卫螭问:“夫人,我去拿东西吃,你要吃什么?”

 谢没空搭理他,随意的回了句:“我不吃,你自己吃就行。”说完,又继续和招弟、刘嫂她们商量去了。卫螭无趣的摸摸鼻子,丢下书,自个儿跑去端了一碟糕点、一壶茶来,自个儿享受。

 待卫螭课本看了一半,谢和招弟她们才算商议完毕,把所有事情都定了下来,招弟她们下去做去,谢这才有空坐到卫螭膝上,和他一起看书。卫螭一喜,道:“夫人,你看看这里,编的好吧?”

 谢看了看,笑道:“不错,创意很好…”“夫人,麟少爷醒了。”

 话还没说完,孩子醒了,孩子娘又被叫走了,留下孩子他爹一个人坐在摇椅上,怀里还带着孩子娘的气息,人却已经不在,目瞪口呆的傻眼。苦笑着摇摇头,干脆也扔下书,跑去哄孩子去。

 悠悠闲闲的过了一天,晚上休息地时候,谢照例把孩子喂哄睡了才上休息。忙碌了一天,终于有空靠丈夫怀中休息一会儿了。卫螭怀里抱着谢,轻轻拍着,看着她一点点儿陷入梦中,心中感慨不已。做家庭主妇不容易,做拥有两个孩子的妈更不容易,做一个封建社会地主家庭的主妇更是不容易。这样说起来,他这做人家老公的也很不容易了。掰着手指头算算,自从麒麟双胞胎降生后,谢的生活重心,从以卫螭为中心变成了以麒麟双胞胎为中心,偶尔兼顾卫螭的方针政策。这种落差,还真是让渗人的,地位变化也太快了。

 “飞直下三千尺,疑是银河落九天。”

 卫螭喃喃自语,琢磨着,这两句诗是他现在的最真实写照,庐山瀑布地落差啊。摇头默默叹气,某男抹把脸,闭上眼睛睡觉去,这会儿突然觉得,工作也是一件美好地事情。

 第二天大清早起来,比谢早了那么一点,他们家的双胞胎习惯天亮的时候醒过来吃一回,然后又接着睡。卫螭洗漱好,把早餐端来,谢正好起洗漱好,俩人一块儿吃完,开始哄孩子。该换布地换布,该把屎把的把一下,卫螭都很积极的帮忙,主动找着去做。谢瞄他一眼,一边抱着

 ,一边笑问:“今天怎么这么积极?”

 卫螭嘿嘿傻笑,挠挠头,道:“我一个大男人,粗心,以前没发现带孩子这么辛苦,每次看你有条不紊的,很麻利就做完了,以为很简单,自己做了才发现麻烦的。”

 谢笑笑,道:“这些事情并不累,只是繁琐,能生巧,习惯了就好。”

 卫螭又是嘿嘿傻笑,帮着一起把俩儿小宝贝伺候好。谢微笑着看着忙碌的卫螭,眼神温和柔软,如水一般,心中有股甜甜的幸福感。

 男人大多粗心,天生的感情取向就不如女人细腻、感,思维方式可以说是截然相反。特别是怀孕生子带孩子的事情,再细心的男人都无法明白其中的感受,有时候,特别是女人怀孕的时候。生产地时候,哺育孩子、带孩子的时候,其中的繁琐和细碎,其中的劳累,男人根本无法体会到。有时候女人为此而发火生气,男的没法儿理解,反而会觉得女的是无理取闹,情绪变化莫名其妙。

 谢还记得她嫂子怀孕的时候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。年轻地小父母。嫂子怀孕脾气、情绪变化感。大哥无法理解。两人为此吵过架。最后,还是家里地医生出面协调,建议大哥去看了不少介绍怀孕期间地知识和孕妇情绪变化类的书籍,明白了,理解了,小俩口才和好如初,而大哥也沉稳不少。知道去理解大嫂了。

 想到这茬儿,谢微笑着又扫了卫螭一眼,还好,她家这个,情比较敦厚,懂得体谅人,还怀着孩子的时候,和他发脾气也是笑呵呵的。也不恼。还知道忍让、哄人。

 想起怀孕时的种种,想起平时卫螭哄她的种种,谢心中柔情万千。恍然想起,最近似乎一门心思的都去照顾孩子去了,对他也不主动关心了。男人,有时候就和个孩子差不多,随时都需要人关怀,特别是来自老婆地关怀,稍微忽视一下,似乎…也是会吃醋呢。

 谢微微一笑,哄睡孩子放好,转身,突然伸手抱住卫螭,双手环抱着他的,整个人贴在他的怀中,似乎,又瘦了不少。果然太忽略他了,在军营里呆了那么久,很辛苦呢。

 卫螭被谢抱得一愣:“怎么了?想撒娇么?嘿嘿,来来,哥哥给你抱。”

 对于某人喜欢自称哥哥的死不正经样儿,谢连白眼都欠奉,直接伸手在他际软上捏了一把,捏完又有些舍不得的伸手,闷声道:“没什么,好久没这么拥抱,突然想让你抱抱。”

 卫螭哈哈大笑道:“就是想撒娇嘛,简单,来,咱们玩个狗血的转圈圈!”

 “嗯!”谢还没反映过来,只觉际一紧,身子一轻,双脚已离地,被卫螭抱着举起在原地转起圈来,愣了愣,旋即明白过来,不由也跟着他笑了出来,手捶打着他的肩膀,笑着叫道:“快放我下来,头晕了。”

 直到俩人都转晕了,卫螭才停下,笑嘻嘻偷个香,面春风的准备出门上班去。今天没谢地课,她不想去,给卫螭系好衣冠,垫起脚尖在他上轻吻,道:“快去吧,早去早回,今天做你喜欢吃地菜。”

 某男憨憨的笑着点头,脸傻笑着出门去了。谢目送他离开,心中也是一片温馨快乐。很简单的一个人,只是做一桌他喜欢地菜,就能让他开心一整天。不过,如果这个评价让卫螭知道了,他肯定会说,生活本来就很简单,整那么复杂做嘛,不怕用脑过度早衰么。

 谢笑着摇摇头,继续昨天未完的工作。刚坐下,管家来报:“夫人,又来了几户民,我们还要收留,租地给他们吗?”

 谢略一沉,道:“问过是从哪里来吗?”

 成叔道:“问过了,和前几批是一起的,都一个地方的,只是原因都不相同,看样子,看样子都是真的。”

 谢想了想,道:“那成叔的意见呢?要留还是要赶走?”

 成叔道:“回夫人,老爷带着我去看过那些人,衣不蔽体,饿得面黄肌瘦,妇孺又不少,如果再不接济一下,可能会饿死一批人。”

 “老爷也去看过了?”

 “是的,夫人。”

 谢道:“既然老爷看过了,以他的慈悲心,见不得别人受苦,看看家里哪里还需要人手,把田地分给他们租种也好,能安置多少算多少,待会儿我去秦府一趟。”

 “是,夫人。”

 成叔退出去安排事情去了。谢坐着想了一阵儿,叫人备好车马,朝秦府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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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话说卫螭去学校上班,刚一进办公室,就受到了热烈的,卫螭心中一阵感动,笑着抱拳为礼道

 位同僚,大家早上好啊,多谢诸位挂念,在下也很挂

 话才说完,太医博士曾江就笑着道:“哪里哪里,祭酒大人客气了。您来了真是太好了,属下有几个问题想请教祭酒大人。”

 “属下也有问题想请教。”

 “属下也是…”

 …一连串的请教,听得卫螭头晕,扭头转向他家义兄孙思邈,孙大大笑眯眯地举了举手中的教材,淡淡道:“愚兄也有问题要与二弟讨论。”

 卫螭一阵无言,心中的感觉非常的纠结。话说,他还以为这么热情的招待他还真是想念他呢。原来只是想找他请教问题。白白他那么高兴了。表错情了。在心底悄悄的抹把眼泪,某男只得耐着子,给大家解答问题,其中辛酸,不足为外人道也。

 临了,唐俭也来凑热闹,道:“卫大人。老夫调一个下属来协助,可否?”

 卫螭被搅的焦头烂额,忙不迭的就答应:“请便,唐大人方便就行。”

 忙忙碌碌中,日子过地飞快。卫螭每天来上班之后,回家就是帮着谢一起,学着照顾孩子,要不就是拿块长布巾。拦在孩子前。拉着、扶着俩孩子学走路。这是目前最有挑战,也最有兴趣地活动,人人都争着来。

 “看到没?有糖糖哦。来,过来爸爸这里就可以吃了。”

 经过不懈地努力,两个孩子都能不用人扶站稳了,短距离的,不用扶也能走几步了。卫螭站在两米开外,手里拿着颗糖,勾引着麒麒。小丫头这会儿已经能明显看出来长得像谢了,眼睛又圆又大,黑漆漆的,笑起来一对酒窝则像卫螭,很可爱。

 正闹着,小黄公公闯了进来,气吁吁的道:“卫…卫大人,快,陛下叫您进宫,在…在那儿发脾气呢。”

 卫螭一愣,一把抱住冲入他怀里,想起拿他手里糖果的麒麒,把糖她嘴里,给她含着吃。卫螭道:“陛下发脾气为啥找我?我最近可没犯错误。”

 小黄公公急得跳脚,道:“这不是问题,陛下等着呢,请您快点儿吧,否则,怪罪下来,卫大人和奴婢都担当不起。”

 卫螭这才放映过来,把麒麒递给过来的谢,自个儿跑去换朝服。小丫头玩得正开心,又从老爸那里换来糖果,刚志得意就被扔给妈妈,立马儿不乐意了,小嘴一张,呜哇一声哭起来,小手不停朝着爸爸的方向伸,要爸爸抱。

 看地卫螭那个心疼啊,赶紧搂过女儿,亲了她两大口,又让女儿给亲了一脸口水,擦也来不及擦就跟着小黄公公进宫去了。

 进了宫,不是去立政殿,而是去上朝的太极殿,卫螭进去,发现好多人都低着头,李二陛下从龙座上起来了,来回不停的踱步,表情那个难看啊,黑得像锅底儿似的,一看就是心情不美丽。待卫螭一进来,李二陛下立即停住脚步,很凶狠的瞪着他,怒道:“卫螭,你好大胆子!”

 怎么又是这一句!话说,他的胆子大不大,李二陛下心中还没有数么!卫螭心中嘀咕着,做头雾水状:“陛下,臣胆子不大,小的很,不明白陛下说的是…”

 李二陛下怒问:“你庄子上是不是收留了不少益州、齐州来地民?”

 “回陛下,是啊,冬天地时候收了几户益州来的,后来的都是他们自个儿摸上门来地,看着可怜,就收留了他们。呃…陛下,难道他们的身份有问题么?是逃犯还是别的么?”

 李二陛下狠狠怒瞪了卫螭一眼,道:“魏征,你告诉他,那些人是什么人!”

 “是,陛下。”

 魏征老头脸严肃,道:“子悦,那些民都是齐王封地的百姓,据御史查报,齐王佑田猎无度,豪奢浪费,得封地民不聊生,怨声载道,这些民在当地生活不下去才上京来。”

 卫螭心中闪过一丝明悟,据实道:“陛下,诸位大人,我家里人手不够,刚好有民过来,无家可归,老弱妇孺都有,看着怪可怜的,就把家里的田产租赁了一些给他们耕种。也没注意他们的身份,只是看他们身家清白,再不救济就会饿死,不忍心才收留的,我不知道其中有这么多的内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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