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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
  不知道是实在太累,还是怎么回事,一直很少做梦的顾穆居然做了一个梦,在梦里他没有出来,依然留在那座墓里,但眼前墓内的景象却跟他记忆里的不一样,要漂亮的多,墙壁上布了漂亮的壁画,还有几个古代服饰的少女拿着食物走来走去,如果这里不是用夜明珠照明,完全不像是在地下。

 顾穆站在中间,看着她们穿过他的身体,无动于衷,他走在里面,轻飘飘的经过一个墓室,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吵闹声,还有摔东西的声音,石门打开,几个少女慌张的跑出来,显得非常局促。

 墓室内只剩下两个人,顾穆看不清对方的长相,也不知道他们在争着什么,吵的非常厉害,连石桌都被推翻了,突然,其中一个人掐住对方的脖子,脸上的表情恶狠狠的,另一个人不但没有挣扎,反倒连动都不动。

 顾穆摸着自己的脖子,一阵窒息感传来,随着窒息感越来越强烈,顾穆使劲的挣扎,猛的睁开眼睛,脑袋有点懵,看着周围的景象,才发现刚才只是一个梦,但是脖子上的痛感却是真的,扭过头,正看见梁宾半笑不笑的脸。

 “哼。”梁宾冷笑“好好给你灌水你不醒,非得掐死你你才有反映,你说不是不是?”

 他这么一说,顾穆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了,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,这是好好的灌水?

 “你到底是谁?”顾穆问,想站起身,却发现有些使不上力,咬着牙扶着总算站起身,拿起脸盘上的巾擦着头发上的水。

 “哈,你肯定没想到我还能活过来,现在都认不出我是谁了?还是日子过的太久,根本忘了我这个人。”对方笑着躺在上,顾穆不知道,在梁宾身体里的东西肯定是从墓里带出来的,但是一直到他们出墓,梁宾都好好的,完全是真正的梁宾,怎么可能到了旅店之后,人就变了呢。

 而且这个家伙一直质问他,对他的敌意很重,顾穆皱着眉头,接着一愣,就想到他们带出来的那个盒子,那个盒子一直封闭的非常严,但是在梁宾摔下去之后盒子就开了,也许是从里面出来的?

 顾穆从背包里拿出那个雕纹宝盒,从盒子的裂纹上看,这就是摔坏的,不可能是机关松动之类的,盒底画着符咒,已经非常的模糊,几乎看不见,里面有张锦帛,上面画的是一张地图,有几个地方特别的标住,还有字,但是顾穆看不懂。

 “你究竟是谁?梁宾现在怎么样了?”顾穆把东西放下,转身看上的人。

 对方看了看他,目光带着不屑“利用完就抛弃,真是符合你的性格。”

 “你可能认错人了,我不认识你。”

 “公子高,你别太过分。”上的人猛的坐起身,一双眼睛死瞪着梁宾。

 这一句称呼让顾穆愣了下“公子高?”他记忆里的公子高有两个,一个是战国时期齐国的公子高,一个是秦始皇的儿子公子高,现在再想想他们进入墓时门上刻的三个字,那第一个字就应该是个公字了。

 “哪个公子高?”顾穆很自然的问出自己的疑问。

 这回对方没有回答他,反而有些狐疑的看着他,也可以说是上下的打量,最后站起身“你不是他?”

 接着就在屋子里转,这翻翻那找找,整个人看上去极为不安,目光里透出一种焦虑,转头看向顾穆“你是谁?”

 “我叫顾穆,我们根本不认识。”顾穆冷静的回答,看来对方已经知道认错人了,如果这样的话,他觉得更好沟通,也许能让他俩梁宾的身体也说不定。

 “怎么可能…明明是同一张脸。”说着对方猛的倒在上,痛苦的闭上眼睛。

 “这世界上长的像的人很多,我想你认识的那个人到现在至少也几千岁了吧,我只有二十岁。”顾穆慢慢的靠过去,试探的问道。

 “几千岁?”对方的语气显得很迷茫,接着他突然站起来,在桌子上拿起镜子,对着镜子看了很久。然后拿过镜子对着顾穆问“这是谁?”

 顾穆想了想“这是镜子。”

 “镜子?我是问这里面的人是谁?”

 “是你现在的样子。”顾穆说“但是这不是你,你应该知道吧?”

 “那我是谁?”

 顾穆一听也愣了,不会吧,怎么才一会的工夫他就把他自己都忘了,要是这样的话不是更糟糕么,他还想知道他是谁呢?!

 “你…你忘了?”顾穆问。

 “我不知道,我是谁?”梁宾突然冲到他面前,双手抓起他的肩膀“你又是谁?这是哪里?公子高他人呢?!”顾穆想让他冷静点。

 梁宾放开顾穆,按着脑袋痛苦的缩在一起,顾穆才一靠近,他就立刻伸出手阻止他“你出去,你让我好好想想。”

 顾穆也知道现在不能的太急,这东西在盒子里关了几千年,能不傻不呆就不错了,现在还能思考,证明有道理可以讲,如果真急了,梁宾可就有危险了。

 顾穆出了屋,靠在外面的墙上,心理也有自己的琢磨,现在梁宾不是梁宾,李良也被蛊的失去了心智,他们在这呆着也是一点办法没有,还是得赶紧往回走,等到了他们自己的地方,总比在这个地方有办法的多。

 打好了主意,顾穆直接在村子里找了个三轮车,就奔包头市里去了,他们这村里没有买火车票的地方,只能自己去买,这一来一回,等他买完好回来的时候,天都已经黑了,火车票是当天晚上凌晨的,顾穆就买了几张卧铺,要是路上出点什么意外,也好掌握。

 等他回去,赵翔几个人正在吃饭,李良这会已经醒了,坐在上对着他们呲牙,还折腾呢,顾穆直接把车票放在桌子上。

 “这么快?”赵祥拿过票,看了看上面的时间。

 秦炎赶紧点头“快点好,快点好,这鬼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。”

 “也行,反正我没意见,梁宾呢?睡了一整天也该醒了,让他出来吃点东西吧,不然晚上的车怕他受不了。”王浩看顾穆,一想他才在外面回来,站起身拍着顾穆的肩膀“我去叫吧,你吃饭。”

 “等等。”顾穆拽住他的胳膊,把他拉回来坐着,叹了口气看着桌子上的几个人“梁宾那也出了事,所以我才决定连夜走的。”

 顾穆接着把梁宾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,也没有说的太明白,因为他很清楚一点,现在的这几个人,将来不一定还会跟他们在一起,说的太明白,反而会对他们以后没好处。几个人也没多想,只有李子深看了他一眼,顾穆只是对着他笑了一下。

 “顾穆,你以前干是不是干过这个?”赵祥喝了口水,拍着顾穆的肩膀。

 “家里的老人懂一点,我听了一些。”顾穆说,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就着米饭吃了点。

 “我就说嘛,梁宾这小子不会平白无故的带什么都不懂的人跟着来,以前我们也是下去过的,老师讲的那些个东西,在里面还有点用,这次进的这墓,真是一点都不明白,你在里面转了那么久还能出来,我就知道你不简单。”说着,顾穆感觉赵祥在他肩膀上的手又重了一些。

 秦炎喝了两口酒,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“你们嘟囔什么呢?”

 赵祥也喝了点,这会瞪着秦炎“我们这么大的声叫嘟囔?你是耳朵背还是怎么的?”

 “你丫才耳朵背!老子耳朵不知道比你强多少,比嗓门老子的也不小!”秦炎说着就站起身,两个人大眼瞪小眼。

 王浩在旁边拉了一把“行了吧你们两个,喝点酒就撒酒疯。”

 “不是!”秦炎眼睛都烧红了,使劲的拽回胳膊,用手指指着赵祥“丫的这个人不厚道啊,你当你动手快就没人看见了是不是?”

 秦炎这话一出口,几个人都是大眼瞪小眼,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赵祥也是明显的不了解的情况,被大伙这么一看,也急了,站起身就推了秦炎一把“有你就放,我干什么了?你给我说清楚了,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。”

 “我往你身上泼脏水?你说你从墓里下来之后,在那条衣服绳子上干什么了?”秦炎从地上站起身就撞向赵祥,按理说赵祥那身板就是被秦炎撞,也不会撞的多惨,但是赵祥竟然一下就坐地上了。

 王浩嘴角,打哈哈说“赵祥你干什么了?该不会往上面扔了个虫子吧?”

 “我…”赵祥张了张嘴,目光看向顾穆,很快又转向别的地方,不自然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。

 秦炎指着他,看着周围的人喊“你们都看见了吧,他说不出口,这家伙口口声声的说你们兄弟怎么样,结果他最后一个下来之后在绳子上割了一下,要不是我当时醒了正好扭头看一眼,咱们谁能知道?”

 空气一下子变的沉重起来,谁也没说话,顾穆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的菜,王浩从兜里拿出烟,点燃之后深深的了一口“赵祥,有这么回事么?”

 赵祥还没开口,秦炎已经激动的先说话“我没必要编排这些骗你们,反正回了北京之后,咱们以后也是谁都不认识谁,要不是梁宾一路帮我,我真不用着管你们这点烂事。”说完就激动的拉开门准备走,结果才打开门,就看见梁宾瞪着眼睛疑惑的往里面看。

 梁宾一到门口就听见秦炎在那吼了,还提到他的名字,看着一群人表情都严肃的,他的标志大笑脸就没出来,含蓄的笑了笑“怎么了这是?开会呢?”

 “你…”顾穆看着梁宾“你是梁宾?”

 “啥意思?顾穆你没事吧?连我都认不出来了?”梁宾进了屋,假意打了顾穆一下,秦炎哼了一声关门走了。梁宾看着门的方向,问大伙“谁又招惹到他了?”

 王浩叼着烟抬了抬下巴,看了眼赵祥“这你得问他了。”

 梁宾也不是傻子,这气氛也太压抑了吧,本来想闹闹来缓解一下,但是好像没什么用,梁宾勾住赵祥的脖子,把他拉到自己身边“怎么了赵总?你又揍秦炎了?好歹是老板,咱不能那么暴力。”

 看着他这样,赵祥怎么也坐不住了,猛的站起身,梁宾一下没靠的差点摔地上“我对不住你,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说。”一口气说完之后赵祥也开门走了。

 梁宾的脑袋这都还没转过来呢,就看他们“这是什么意思啊?他怎么就对不起我了?”说完又看见上对着他嘶嘶的李良“这又是怎么回事?这人怎么还绑起来了?这都什么跟什么呀?”

 “顾穆,你跟他说说吧。”王浩把烟股扔地上踩灭了,眉头一直皱的很紧。

 顾穆对赵祥干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,但无疑他的举动确实伤害到了梁宾,只是顾穆不清楚赵祥当时想害的人到底是谁。

 “你头疼么?”顾穆问梁宾,看梁宾现在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,那之前在他身体里的那个,又怎么没了?

 “不疼,就是可能睡的太多了,全身都有点乏。”梁宾拍了拍胳膊,但眼睛一直盯着顾穆,等着他把事跟他说清楚了。

 顾穆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“走吧,收拾东西咱们凌晨的火车回北京,边走我边告诉你。”

 等收拾完东西,几个人先坐车到的包头,再坐火车回的北京,一路上每个人都各怀心事,顾穆见梁宾的情况很正常,没有再出现性格不一样的时候,但也不确定那个家伙是不是真的离开了,在火车上顾穆也没敢告诉梁宾他身体被占用的事,倒是把李良的事跟他讲了讲。

 到了北京,几个人都松了口气,总算回到了土生土长的地方,他们是没什么事,但李良现在是最麻烦的,总不能让他自己回家,而且他自己也回不去。

 “这样吧,我买下车票现在就去我认识的那个人那里,把李良也带过去,你们谁通知一下他的家里,让他们过去接人。”李子说。

 梁宾有点担忧“这样行?李良要是发起疯你一个人的住么?在车上要折腾起来你怎么办?”

 “没事,我有我自己的办法。”李子倒是痛快,顾穆还是相信他有办法的,最后顾穆跟梁宾留到最后,看着李子他们上的车。

 梁宾跟顾穆家离的不算远,就算后来他们不再是邻居,但两家为了保持联系,走动方便,也都不远。

 这会夜虽然深了,可街上的人还是多的,北京的夜景也漂亮,梁宾深了口气,列着嘴笑,跟顾穆说“我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,本来我觉得这次简单的,又能看见那么大的墓,又有向导带路,谁知道这么倒霉。”

 “我们不是都回来了么,别想的太多。”

 “谁都都回来了,蝎子不是没了么?”梁宾低着头,虽然没有看他的表情,但顾穆也知道他现在很自责,就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 “回家好好睡一觉,明天来我家找我,我告诉你一件事。”顾穆说,梁宾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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