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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 抽丝 二
 第二十三章丝二

 我扶她站起来,身周的一切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。

 我们还在梦中,就象看戏一般,上一折下了,下一折又上来。

 雷芳一语不,眼睛直瞪瞪的,眨都不眨。

 我搂着她的肩膀,她在抖,牙齿格格直响。

 是耶,非耶?

 雷庄主,真有如此狠凶厉的一面,连自己的孙女儿也要杀吗?

 眼前变成了大雪纷飞的街巷,街上行人寥落,店铺都已经上了半扇门,眼看就是将黑的时分。

 这个又是谁的梦?她的还是我的?

 我们相互搀扶着向前走,一对少年人和我们擦肩而过,一男一女。男的清瘦单薄,女的却衣着华贵,都戴着风帽穿着雪屐。雪片了眼,我一闪神,回头去看,只觉得这两人的身形仿佛都有些眼

 雷芳看我转头,也转过头来看。

 “你认识的人?”

 “有些眼。”

 我们转了方向,跟在那对少年少女后头。这两人我一定见过,一定的,而且是这辈子见过,只是我想不起来。

 他们进了一间酒楼,我们也跟了进去。酒楼里也没有多少人,虽然点了火盆,仍然显得清冷,风似乎从每个隙里钻进来。那两个人进了一间雅座,我们就在他们隔壁坐下来。

 我给雷芳叫了热热的茶,她只两手紧抱着杯子,却不喝。窗外风雪声越来越大,窗扇都给刮的啪啦啪啦响,似乎马上就要碎裂一样。

 掌柜的让伙计送进一个小炭盆儿来,我又额外多给了几十个钱。

 我默念法诀,偷听隔壁的人说话,雷芳没有这份本事,她只是抱着茶杯在那儿呆。

 隔壁的那个女子的声音正在说:“…在这儿遇到你,可真正让人想不到。你怎么这时候到京城来?这儿最近可不太平。再说,虽然过了这些年,可你要被人认出来,也是**烦。”

 “所以我趁这会儿出门。”

 “嗯,那前天是你送信给我?”

 “不错,在京城我能见的人,也只有你了。”

 “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?”

 “现在还没有,若有一定找你。对了…”

 挡下去却听不到他们说话,我再凝神屏息,似乎只听到隔壁有一点细微悉悉簌簌的声音,断断续续,叫人难解。

 我突然明白过来那是什么声音,这两人防人之心极重,虽然进了这样人来人往的茶楼,可是却不肯将密事诉诸于口,一定是以指沾水在桌上划字,我听的便是手指在桌上点划的这个声音。

 听不到他们说什么,可我用的这个法术让自己的听觉异常灵敏,已经听到楼下掌柜的又招呼起来:“两位快里面请,烤个火喝杯热茶。哎哟,六子快把门扇上上,这雪全灌进来了。”

 有个女子的声音说:“正是,这样大的雪,我们南边儿可不多见,掌柜的,京城每年都这样冷?”

 掌柜的说:“哪里啊,今年也不知怎么了,冷得门,十月里就下过一场雪啦,这已经是第三场了,看这天色,明天雪也停不了。”

 我怔了下,这个声音…

 这个声音,我听过。

 就是上次在梦中见过的,我师傅白宛。

 她少年时声音可真是动听,远不是后来我拜她为师的时候能比的。清脆朗不说…我隐隐觉得奇怪,这声音似乎不仅仅是好听和耳这么简单。

 “热茶要,热酒也要,我们饿了半了,掌柜的有什么好吃的?”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。

 “有有有,我们这儿的葱烧羊是一绝,远近有名,这个天吃羊又好吃又取暖,公子和姑娘稍等,先用茶,厨下这就烫酒整菜。”

 我想探头出去看看那个男子是谁——或许也是个相识的人。

 白宛的声音说:“你的伤能喝酒么?”

 我侧耳细听,雷芳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,她听不到什么,大概以为我也一样。

 为什么我在梦里总是梦见白宛呢?上一次是,这一次也是,这绝计不是巧合。要说我梦到巫真和父亲那是自然的,我只想天天梦见父亲,可是梦到白宛就…

 “不要紧了,少喝一点暖暖身。”

 他们的声音不大,可是隔壁的人已经觉了。

 那个女子的声音问:“怎么了?是你认得的人。”

 “不算认得,不过…间接地打过交道。”

 “这话怎么说?”

 这话问得太好了,正是我想问的。怎么个间接法的打交道法儿呢?

 “沅陵那事儿你也知道了吧?自胜回来后说,涂家庄看过去,就这一个人物,我们这一辈里有所作为的,一定少不了这人。”

 啊…沅陵,涂家庄!

 姚自胜,姚自胜…我想了起来,涂家庄那一次,姚自胜是替那个挑衅下毒的少年送解药来的,那这个少年,就是站在姚自胜身后的人!

 原来我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觉得他眼的?还是前世的印象?

 不,不是的…

 我成了齐笙之后,这辈子一定还见过他。

 有可能只是在哪里一瞥而过…到底是在哪里呢?

 “那你不下去见见?”

 “见是要见的,却不见得是今。你出来时候不短了,我先送你回去。”

 他们起身离开,我忙扯了一下雷芳。

 那两人已经下楼梯了,我拉开门,隔着半垂的帘子朝外看,那少女正在戴上风帽,不过还是有半边脸庞让我看见了!

 是她!

 是文飞的夫人!虽然当年只在北剑阁短短的见过她一面,听她说了几句话,可是这人给我的印象极深。她怎么会和姚自胜那些人在一起的?

 我再朝外走了一些,楼下坐着正在喝茶的两人也让我看见了。

 一个当然是白宛。

 另一个眉目清俊,气度不凡,虽然可能因为赶路而显得憔悴狼狈一些,仍然神采人。

 他是…文飞。

 他怎么会和我师傅白宛在一起?而且,这样亲密的同路而行同桌而食?

 一个人接着一个人,这些人都与我的前世关系密切么?

 文飞的夫人经过楼下那一桌时脚步似乎未停,但是目光却停驻了片刻,看了一眼白宛,着重打量了文飞。若不是我紧紧盯着,或许现不了她的格外垂注。

 文飞也抬起头来,不过那两人已经戴起了风帽,走到了门口。

 难道这一对夫,这还是头一次见面?

 白宛也朝门口看了一眼,那两人已经出门,她便没有在意。热腾腾的一小盆子羊端了上来,她挟了一块羊放在文飞碗里:“快吃吧,都两天没吃热食了。”

 她眼中闪动的,却是不容错认的怜惜与…

 恋慕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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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俺太没用了,今天差点起不来,昨天扭了三十分钟的肚皮舞,今天下时腿一软差点儿跪地上,现在酸得都伸不直啦…

 今天还会有更,但是几点就不能保证啦。

 昨天俺的图,有朋友指出来把绒花和榕花搞混了~~羞,小跑走~~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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