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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霸王显威
 “杀啊!”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,玉带着八卫终于发动攻击。

 阵内发动的这场攻击彻底摧毁了公孙榷的信心,他暗自一叹,疾呼“撤退!”

 这道命令如果早一步发出,他们也不至于全军覆没,可惜迟了,手下人立如惊鸟四下逃窜。

 主将都信心尽失,何况乎一帮手下,兵败如山倒已无法挽回。

 打蛇不死,必遭蛇咬。看来李桦的人更明白这个道理,残酷的杀戮从外围爆发,惨叫声此起彼伏,可怕的是这些蒙面人具备极强的杀伤力,甚至说是猎杀高手也毫不为过,剑如虹,斩立绝,几乎没有一人能冲出包围圈。

 介子推见时机已到,再不留情,身旋如云,一声冷叱,右掌虚空一按,传出气流急剧迸散声,再五指一收,向外一振,最前面的数名尚府护卫身形斜飞而起,像被一只无形的魔手所抓起摔飞,砰一声摔倒在丈外,还有力量爬起来的,也被随后猛扑过来的钱山手下随手解决掉。

 介子推决不允许从自己手中逃脱一人,虎目神光似电,拔出长剑…剑光似奔雷,锲入早已被吓破了胆的人群中,如虎入羊群,立即传出一阵可怕的金鸣,银芒乍敛,血光崩现。

 人影倏止,异鸣骤息。

 地都是支离破碎的尸体和哭嚎声。

 就连围上来的十余名蒙面勇士也被这一血腥的杀戮所撼,在他们看来,介子推简直不是人,是魔鬼,是神的化身。

 几个轮次的冲杀,公孙榷的人死伤惨重,生龙活虎的四百余人只剩下四十几人挤在一起,这时逃跑都是很奢侈的想法。

 公孙榷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年,浑身在颤抖。

 重耳蓦地拉下蒙面布,缓步向公孙榷走去。

 “重耳?怎么会是你…?”公孙榷面无人的低声哀呼道。

 “你想知道为什么吗?”重耳指向玉道:“你竟然不知羞的想带走公主,罪该万死,当然,娄族在地下的鬼魂也在向你招手。”

 “就因为她?”公孙榷打一冷颤,随即目愤怒之火道:“还有娄无尘那个货,你竟然杀死了这么多人,你必遭天谴,我与你拼了。”

 “主公冷静,我们败了就得认命,把玉公主还给他们,希望他们就此罢手。”一名族人劝说道。

 “你以为他会放我们一条生路吗?”公孙榷惨然道:“我们已没有任何谈条件的资本,如早知这个心狠手辣的女子有杀夫之心,我…我…”现在知道已经太迟,否则他完全可以拿玉来要挟重耳,最起码还可换回性命。

 “我可以给你公平一搏的机会,不是所有人都会给你报仇的机会的,你要珍惜。”重耳道:“你如果胜了我,便放你一条生路,至于其它人…”

 他举手一挥,再次下达攻击令。

 “嗖…嗖…”李桦的弓弩手强弓疾发,公孙族的人甚至还来不及反应,就已被倒一二十人。

 公孙榷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哀号着倒地,脸上因目击这一边倒的杀戮而显得惊恐苍白。

 “轮到你了,抬起你手中的铜锥吧。”重耳一步步走近。

 “我要把你千刀万剐!”公孙榷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,手中黑锥在久蓄的内家真气骤吐,快如流星般攻向重耳。

 “啊!”琉璃忍不住失声惊叫。

 变生仓卒,但重耳早怀戒心,他早看出公孙榷在默运气功,以做渔死网破之争,因此暗中作好了万全准备,对方一有异动,便全速闪动躲避。当对方锥影闪现出,他立时人影已杳,出现在公孙榷侧方三尺外。

 黑蒙蒙的锥尖侧扬,重达百斤的铜锥似是毫不费力地往重耳划去,围观诸人无不感到他这一锥重过万斤,有种无可抗御的威势力道。

 重耳却是无暇多想,见对方锥劲四涌,一股足以使人窒息的真气已先一步及体,先避其锋芒,往横里斜退一步,这才发招。顿时电光闪,剑气弥漫。

 “呛!”

 锥剑相

 犹如夜空骤闪一道骇人的电光,破空而下,轰的一声暴雷在剑锥交接处炸响。

 剑与锥,像两道在虚空之中的风暴,烈地狂舞着,飞旋的轨迹周围,人眼难睁。

 几条破碎的衣袖,也夹在劲气之中四散而飘。

 有重耳的衣袖,也有公孙榷的衣角与几缕头发。

 公孙榷的嘴角不可抗拒地溢出几点血丝。他的武功,是经过千万次出生入死的战斗而得出的华,无论是作战经验还是功力火侯,重耳都不是他的对手,因此,他极为自信,对于杀死这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公子并不觉得有什么困难,他未曾想到,重耳竟有如此实力,本打算临死前拉上他垫背的梦想都被无情的事实击破。

 重耳飘退两步,潇洒的一剑挑开风飘舞的碎布,长笑道:“公孙家族的锥法的确名不虚传,重耳见识了,现在让你瞧瞧在下的『晋王剑』使得如何。”

 公孙榷现在才明白,自己是坠入死局中,人家如果没把握,怎么敢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冒险单挑。这个念头使他斗志全无,暗忖自己武功谋略放眼族内甚至是齐国,都算得上一时之选,这是他即将成为族长的本钱,但终究还是毁在这个貌似贤德,实则心狠手辣的年轻人手里,愤怒…除了愤怒还是愤怒“啊!”公孙榷发出一声近乎嘶哑的怒吼,无比锐利的锥气自上而下猛然爆发,他似乎聚集起全身力量发出了最后一击。

 那层层叠叠的锥气似漩涡般向四周扩散,好似要把整个夜空都绞成粉末。

 “好!”重耳虎目光一闪,再不退让,手中长剑竟化作一片苍茫的幻影,若莲花般绽放,毫无轨迹的斜斜切出,浮光掠影般袭入公孙榷的锥影之中。

 “锵—一”一声巨响,在夜空不休,重耳的身形,如浮游在风中的纸般倒转而回,再猛然向前翻转攀升,手中利剑更似夹杂著百万剑雨,无边无际地洒将下来,简直让公孙榷无从防御,防住了一次,还有第二次,三次…只有挨打的份。看他这副狼狈样,简直就让人难以想象,他就是几天前在翼城风光无限的那个公孙家族的天之骄子。

 重耳到此时才真正理解『晋王剑』所阐述的快变轻灵的剑道旨要,动则便,变则通,不论对方武功如何强横,如若总找不到目标,那也枉然。

 公孙榷便是如此,空有一身神力,但无从发挥,重耳一个快灵就完全制住他,使他只有招架之力,想要反击,行,先摘下脑袋。

 “碰一碰—”两声闷响,公孙榷的重铜锥被重耳连挑带挤的连续点上锥侧同一个不能受力点。

 “噗…”公孙榷一声闷哼,重重地倒退数步;忍不住出一口鲜血。也就在此刻,他竟发现自已的大铁锥无法挥动,像是夹入大山的石之中生了,连摇也无法摇动一下。

 重耳明白他此时体内真气已到衰竭之际,不管内家真气如何高明,但始终是有限气体,如不给他时间补充调息,那他和普通人毫无区别。

 此时,不管是对重耳的人还是钱山的人对于说,这一刻对他们而言是无比的紧张和兴奋,太顺利了,简直不可思议,一切都如想象中那般完美,甚至连伤亡之轻都出乎意料之外,马上,重耳与公孙榷一战将画下句号,从目前的形势看,重耳占有的优势,毕竟他占有心理与实力两大要素。

 “你完了!”重耳心随声动,积蓄多时的劲气轰然爆发,四涌的剑气再也不似刚开始般飘逸轻盈,而是带有一股莫明的强大压力,以不可阻挡之势向公孙榷疯狂袭去。

 一股大力自铜锥上传至,接着是口一阵酥麻,公孙榷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,若御风一般飞了出去,当他醒悟过来的时候,已经重重地摔在草地上,然后他便看见了重耳那傲立如渊的身形,那是种只有他才能体会出来的让人震撼的王者气势。

 “我…我…啊!”公孙榷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口多出来两道剑口,由于出剑人的速度太快而让他暂时失去疼痛感,但等他能感觉到疼痛时,已没有机会去享受哪怕是疼痛之类的苦楚。

 谁也没料到,甚至包括他自己,齐国一代强人竟然命丧荒野。

 重耳摇了摇头,出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,向玉公主走去。刹那间,所有的人都感到他变了,气定神闲的步履,虽说没有出一丝的傲意,但人们都感觉到了这傲意的存在,不,还有霸气,那是种发自骨子里的霸王之气,犹如高山大河,立如五岳,似遥远深邃的夜空,高不可仰。

 “你是我的骄傲!”一个身着服手持长剑的丽人虽说看起来有些怪异,但只是那清醇如馨香的声音便可使人有入耳即醉之感,月牙似的美眸与紧紧抿起的樱桃小嘴同时出了欣慰的笑意。

 看到了那张令他神魂颠倒的俏脸,刚才还威风八面的男人一下子被击倒,停下脚步喃喃道:“你回来了就好…”

 玉强微颤的心神,指了指旁观的钱山一群人道:“重儿你代我谢谢那些朋友吧。”

 重耳呆了一呆,不由暗骂自己重轻义,转身对着李桦施礼道:“大恩不言谢,死伤的兄弟我想给他们的家人留点生活费,哎!伤亡大吗?”

 “公子不必客气,见玉镯如主公亲临,要谢当谢主公。”李桦淡然一笑看了一眼众手下道:“他们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,那么降临的一切痛苦不幸都能坦然承受。”

 “我能表示下我的心意吗?”重耳不甘心道。

 李桦出一丝理解的笑意,语气平和的说:“这是次了不起的胜利,全歼了敌人,我方才伤了三十余人,死了十八人,以前我以为只有主公才能创造奇迹,能跟随公子创造奇迹,是我们的福气。”

 重耳的眉头松动了一下,强忍内心的喜悦之情道:“我会派人送些费用给死伤者,请不要拒绝我唯一的心意。”

 “呵呵!我们该走了,马上就天明了,”李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,然后环顾四周道:“就此别过!”

 几十名蒙面人好像习惯分离,或者对此已经漠然,一声不吭的扛着尸体背着伤员,悄然在黑暗中隐去。

 “喂!”重耳向前赶了几步:“我们一起回城吧,还是从地道进城,否则这些…”说到这里他指了指他们搀扶着的受伤者。

 “谢谢公子!翼城只是我们的集合之地,我们来自哪里,也将归于哪里。”离去的人群中飘过来一道淡淡的话语。

 李桦转过身向重耳挥了挥手:“我们将马上分散,这样也就替公子减少不少麻烦,没人能查到我们。”

 重耳犹自不甘心道:“那我还能在翼城找到你吗?”

 夜空中传来一道声音:“不能,我在翼城的使命已完成,世上再也没有李桦这个人。”

 “盗拓,我欠你一个人情,我会还你的,一定会。”重耳默默的目送他们离去,压抑的星空仿佛突然灿烂起来,一时间繁休闪烁,照亮了架桥两旁的灌木与站立的人们。

 当夜空归于平静之后,众人才纷纷向重耳拥来,其中最为激动者当属萌儿,笑着跳着冲在最前面,那神态告诉重耳,这个美丫头马上便会扑到他的怀里。

 “公子!萌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。”萌儿美眸间珠泪闪闪。

 “这不是见到了吗?小傻瓜,又哭鼻子了…?”重耳一句话还没说完,玉娇俏的道:“一路上都没理我呢,哼!跟了我十几年的人,竟也背叛我。”

 “啊!才不是呢!公主…你…”萌儿俏脸飞红,急道:“我一生都会跟随公主,我发誓…”

 “好啦!公主是逗你玩呢!”重耳好像想起一件妙事似的,眼神明光一闪对玉道:“萌丫头也说过此生不会与我分离,这样一来,你们只有跟着我才不至于忍受别离之苦。”

 “天…他这是在当众我表态,怎么可以,多羞人…”玉眼睛甚至不敢瞧任何人,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给藏起来。想到这里,她忽然脸色发白,自己违抗王命不说还协同杀死齐国婚使与晋国卫,晋国是不能去了,那还能去哪里呢?

 看见玉那一张脸绝望的玉脸,重耳当然心知肚明,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,甚至于玉今后的命运。

 “介大哥说先走一步,他担心假重耳会在宴会中出破绽。”季槐一边着酸疼的胳臂一边说。

 重耳先是暗暗一笑,然后全身一凛,如若假重耳出事,那自己今晚的胜利可就毫无价值,不行,得赶回去,便对赵衰道:“我们能否在天亮前赶回翠园?”

 “这个…”赵衰抬头望了望天,暗自盘算后道:“如果先骑马,再弃马飞奔,应该是可以的。”

 “先骑马,再弃马?”重耳不解道。

 “真笨,看你刚才指挥若定的,怎么小事变糊涂了。”琉璃又恢复那副调侃的语气道:“如想在短时间内赶回翼城,必须全力催马,使马的能力发挥至极限,如此一来,马匹必然受不了长途疾奔,所以后一段距离须得弃马而行,这里无一弱者,恩!没问题。”

 “噗嗤—”季槐与萌儿都忍不住娇笑起来。

 “小妖女。”重耳暗地里狠狠的骂了一句,她怎么就学不乖呢?偏偏自己还就喜欢吃她这一套,天…莫非这也是媚功的一种?恩!一定是的,否则以本人在美女面前的定力怎会到她那就全然不顶用了。

 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借口,重耳便坦然道:“不罗嗦了,抓紧时间往回赶吧。”

 “行!不罗嗦了,我的公子大人。”琉璃有意把声音拖得长长的,又引发了一阵娇笑。

 重耳干咳两声道:“赵衰与魏犨前行,不要和身后公主卫距离拉得太远,槐儿与琉璃紧随其后,我与公主殿…后9

 “遵命,公子与公主殿后!”两声清脆的女声几乎是同时响起,琉璃与季槐说完互相看了一眼,然后若有若无的瞧了瞧重耳,季槐则对玉作了个鬼脸道:“公主和他一起可得小心点,嘻嘻!”

 玉再也隐不住脸上朵朵红霞,娇嗔道:“你们…”

 完了,今晚我虽然成功的破坏了齐晋联盟,没想到她们竟然结成同盟,这以后的日子…重耳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声。

 “你叹什么气?”玉好奇道。

 “哦!”重耳随口道:“我们且不是永远都得这样偷偷摸摸的一起?”

 玉啐了一口,嗔道:“谁和你偷偷摸摸…你…”

 第十一章娄族报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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