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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3 情咒
 明王深情地望着何雅,看她脸上滑过尴尬,受惊一样把他推开。

 “你…胡说!”

 明王吐出一口气,坐在沿儿上:“不信你去问问你哥哥。”

 何雅道:“我什么都记不得了,谁知道他是不是我哥。”

 明王见她抵死不承认,暗里有些恼火,这时何纲去而复返,手上端了一盘糕点。

 何雅顿觉轻松了些,却仍是戒备地看着两人。

 何纲指着那糕点道:“这云酥做成小鱼的样子,我们小时候,母亲也做成这个样子,你最爱吃了,快来尝尝。”

 何雅捏了一块,送到嘴里,那云酥入口即化,带着些许玫瑰香气,味道极好。

 何纲看着她一副极享受的样子,除此之外,却是再无多余反应。

 这是两人幼年之时母亲常做之物,自母亲去世之后,两人不约而同再未品尝过类似的点心。

 外面有人通报,何雅又捏了一块,来人声音急促:“王爷、大将军,不好了,相爷他十里坡遇袭,已经阵亡了!”

 何雅咬着云酥看何纲和明王震惊失

 明王同何纲急速离去,未几,何雅听得外面窃窃私语,过了一会儿,有侍女进来,捧着衣食用物,何雅问了些明王同何纲的问题,只是寻常好奇之心。

 不见明王返回,何雅松懈下来,服了药之后躺在上昏昏睡。

 混混沌沌不知什么时候,突然觉得前有人。她一惊之下张口呼叫,却被来人捂住嘴。

 “何氏,是我!”

 何雅听出声来。是白天里那个自称公主的人。

 “你…怎么来了?”

 “你认识我?”周扬喜道。

 她白被带回去之际,通过听到的只言片语推断出何雅脑袋出了些问题,想她那般寻死,自然是有可能的。

 “我记得你的声音。”何雅想要点灯,却被周扬按住手。

 “来不及了,你听我说,他们是骗你的。那人根本不是你相公,你相公…现在生死未卜,他把你关在这儿。就是趁你什么都不记得了,要霸占你。”

 “我说的是真的?”何雅躺回上,语气里并不相信周扬。

 “我乃大周公主,岂会信口雌黄?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对大周虎视眈眈。你相公一家对大周都忠贞不二。你若是落到他们手里,叫他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?我受尽侮辱保全性命,只为一手刃仇人,幸好天不绝我,无意中发现一条生路,本想独自离去,又怜你也是无辜,费劲周折找到你这儿。不如你立即与我一同逃出这里…”

 周扬越说越快,突然抓住何雅的手。想把她拖走。

 何雅甩掉她手:“你走吧,我不走。”

 周扬吃了一惊:“怎么?”

 何雅道:“我不信你,他们…对我都很好。”

 周扬难以置信:“你不知道那明王、乌木风都想…你这个人!”周扬终于忍无可忍骂了出来。

 何雅看着她走到窗户边,冷声道:“你对这里不,跑也跑不出去。”

 周扬心一动,停下道:“我这几观察过,这庄子上每到三更必会有一辆粪车出去,除了装有粪便外,还有几筐烂菜剩饭,藏在其中便可被顺利带出去,到时候海阔天空,你也可以慢慢打探你夫家消息,看看我所言有无差错。”

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,周扬觉得已经无话可说,轻轻支起那窗子,就打算往外翻。

 “等我一下。”

 身后传来何雅的声音,周扬心头一喜,回头见何雅跳下来,在头拿起一团东西,扔了一团给她。

 周扬一看,是件男子披风。

 “裹上这个,至少一会儿不会太脏。”

 黑夜中,周扬看到一双闪着清辉的眼睛,一时间她有些搞不懂何雅脑袋到底有没有事。

 “我们快走吧。”何雅将兜帽带上,率先爬了出去。

 的确有辆粪车,两人趁着那车夫打着哈欠去拎马桶之际,躲入那装垃圾的竹筐之中。

 恶臭之中,马车晃当当出发了,一连遇到几道关卡,因这上面恶臭无比,也无人前来检查,听到那铁门关闭的声音,何雅出了口气,又行了许久,感觉已上了平路,一侧传来周扬的声音:“何氏,咱们已经出了庄子,只等找个地方跳下去,距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,应该够我们找个镇子寻找官府了。”

 她说的正是何雅想的,静默了一会儿,何雅低声道:“周扬,谢谢你。”

 周扬回答很慢:“不必客气。”

 这一声刚落,何雅突然觉得头顶一轻,那些烂菜都飞了出去,她本能仰脸,看到一张极熟悉的容颜——明王。

 “周扬你骗我?”吃惊之余还是有些不相信周扬的变节。

 “怪你自己太笨。”周扬亦被拉了出来,乌木风示意人上去控住周扬,周扬不耐地挣扎,喊道:“明王!”

 明王挥了挥手:“给她干净的水和衣裳,保证她的安全。”

 这就是周扬和明王易的条件,她就值这么点儿?

 脸上一阵麻木的剧痛,明王手停在半空,远处传来清脆的马蹄声,何纲一身银甲在月中反着冷光,何雅听到哗啦一声,是何纲下马跪在地上。

 “阿雅,你好自为之。”竟不是对明王说话。

 明王冰冷的眼眸动了动:“我已经没了耐心…不用等你父亲来了,三后,我们成亲。”

 不出半个时辰,便重新看到山庄大门,何雅苦笑,只怕那车夫绕来绕去,根本没离开多远。

 下车时,周扬不顾人拦着,冲动何雅面前:“恭喜你。”

 何雅看着她眼里冒着火,挤出一个笑:“谢谢。”

 这一路周扬都在想明王怎么会还要娶她?此刻难以置信她还能笑得出来,愣了一愣道:“你亲手杀了沈澈,你忘了么?”

 何雅仔细看了周扬一眼,上辈子沈澈眼力不行哪!

 “他死不了…”她说着却再不想跟周扬多说一个字。

 此时侍女在后面推她,她大步向前走去,天近微明,周扬只看到凉风中,她长发飘起,整个透着一股坚定的光,和她一比,她竟渺小有如尘土。

 明王既然决定三后与何雅成亲,虽然这里是乌木风的地盘,但乌木风为了表示诚意,命所有人手都全力筹备,不过一,整个庄子已经到处都批红绸,一派喜庆。

 除了何雅,何纲几次来看,见到那被烧成灰烬的喜服,侍女们面带愁容,不知如何是好。

 “你们就估摸着准备罢。”何纲示意侍女下去,坐在何雅对面。

 何雅绕过来,出他的佩刀,砍断书案一角:“你我同胞之缘,到此为止。”

 何纲无奈:“再怎么着我也是你哥哥。”

 何雅扔了刀,一个字也不肯多说。

 乌木风看得咋舌,此女比他们鞑靼女子更为刚烈。

 唯独李西不以为然,两人行至无人处,李西道:“我有的是法子让她心甘情愿。”

 乌木风奇道:“你家主子都无可奈何,你有何妙计?说来也让本王子学学,回头好调教那些不听话的奴婢。”

 李西道:“人,先后人,我家王爷就是太把她当人看了,调教女子万不能把她给捧在手心。”

 乌木风笑道:“你说的有理,不过你家王爷把她碰在手心都不管用,更不用说冷鼻子横眼了,只怕更吓跑了。”

 李西道:“这人无非还记挂着她那蠢男人,只要那蠢男人死了,她自然没了念头。”

 乌木风道:“我昨收到密报,那姓沈的并没有死,反而生龙活虎的。”

 李西道:“叫一个人死容易,叫一个人生不如死才难,我要的不但是姓沈的死,我还要这人和姓沈的一块心死。”

 乌木风摸了摸鼻子:“哦?说了半天,你到底有何高招?”

 李西想到此时还需乌木风帮忙,便不再隐瞒,三言两句把他寻思已久的事儿给乌木风讲了,只见乌木风手摸在鼻子上,一动不动,似乎不信。

 “情咒?鬼神之说也太可笑了。”乌木风笑道。

 他乌木风非三岁小儿,纵然这世界上鬼神之说极多,但他手上杀人无数,却从来没见过一只厉鬼寻他复仇,故而对李西之言极为怀疑。

 “难道你忘了那人刺那姓沈的一剑?当时情咒未全,故而威力有限…不如,我给你瞧瞧。”李西瞥见远处走来两个侍女道。

 乌木风点头,唤那两个侍女过来。

 那两个侍女见是乌木风,不敢耽搁,急忙走了过来。

 “你若命她们光了在地上爬,她们会不会听令?”

 “这是自然。”

 “那我呢?”

 “你?估计她们会向我求救。”

 “好,你且看着。”

 李西见那两个侍女已经走到面前,便对她们道:“我见你们两个容貌甚美,心里喜欢,你们光了给我看看。”

 那两个侍女果然大骇,看向乌木风求救。

 乌木风踢了其中一个一脚:“李大人叫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,快!”

 那两个侍女虽听乌木风这么说,但却并不去衣。

 李西道:“也罢,你们抬起头来。”(未完待续。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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