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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 采取收购措施
 “什么产品质量?”省长听他一说,却发火了“一个产品质量,能人家撕毁协议吗?”“那,还会有什么别的原因…”

 这一下,他倒有点儿糊涂了。“你听说了吗?‘西线工程’购买了一大批来历不明的钢材。蓟钢的产品就是让这批货给顶了。”“来历不明?”他更糊涂了。“嗯,这批来历不明的钢材,就是从你们蓟原发出来的。”

 “蓟原?”“庾明,你必须给我说老实话,你是不是为了整治杨健、吕强,动用跨国公司渠道进口外国钢材了!”

 啊──听到这儿,他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。原来省长怀疑自己…“省长,我庾明以保证:走私的事我没干。”他说完,没忘记啪啪拍了两下脯。

 “嗯,这就好。我相信你不会干这种事情的。不过…”省长停顿了一下,长长吁了一口气“这件事的源头啊,反正就在你们蓟原。如果真的不是‘北方重化’所为,明天我就让省纪委和司法部门介入此案,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!”

 省长吼了半天,放下电话。花美蓉睡不着觉了。她躺在那儿,怔怔地望着天棚上的吊灯,担心地问着丈夫:“查什么走私呀?没你的事吧?”“没事。”

 他回答了一句,闪忽闪忽眼睛。忽然想起一件事,连忙让子再接通美玉的电话。美玉在房间接了电话。他告诉她:想办法查清“西线工程”那批钢材是从蓟原哪个公司进的货。

 要通过个人关系,惺惺地查。最好能找到蓟原那家公司开出的发货票。这件事要保密,绝对不能让同事们知道。早晨,风儿仍然狂劲地吹着,雪花儿旋转着、飞舞着,不断地落在积了水的路面上。

 工薪族的人们扔掉了自行车,一群一群的挤向了原本就负荷的公车辆。被迫步行的人们艰难地躲过雪洼地,在可行的路边排起了长队,跌跌撞撞地走起了芭蕾舞步。

 他们头顶那一把把撑开花花绿绿的避雪伞,为北方洁白的都市清晨增添了一道绚丽的光彩。“路滑,慢点儿啊!”庾明钻进车里,嘱咐司机。“没问题。

 咱们的车好。”司机驾驶着这部全市惟一的一辆加长“林肯”公务车,骄傲地行驶在雪后的街路上。开这辆车,只要不是故意违犯交通规则,警察不会找你的麻烦。即使犯点儿小毛病,只要说一声“庾总坐在车里”警察也会客气地放行。车贵人骄。

 对于司机来说,开这种车,无疑是一种高级享受。车辆行驶到站东广场,一辆闪着红灯的交通监理车停在了对面。司机看了看车号,认准了是朋友小夏在执勤,便礼貌忿怒地一天发按一声喇叭,绕行而去。

 “停!”监理车上的小夏急急忙忙向他摆了摆手,随后做出一个叫停的手势。“小夏,有事吗?”司机赶忙下车,询问着事由。“对不起,你这辆车不准通行。”“怎么回事?”司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 “上级指示,‘北方重化’的车辆一律停驶。”“为什么?”“为了疏散交通…”“你他妈吃错药了!疏散交通疏散到我这辆车上来了?庾总在里面哪!”

 “哥们儿,别刨问底好不好?上级有令,我也没法子。请庾总原谅,换车吧!”“都他妈干到半路了,怎么换车?”“打‘的士’。”

 “你放呢!你们市长怎么不打‘的士’?”…车窗外的争吵传进了车内,庾明听得一清二楚。另外,在监理车内,像是有红色的小灯在闪烁──不用问,那是一架摄像机。

 如果此时他庾明下车与警察涉,蓟原电视台的晚间新闻里就会出现他庾明与交通警察吵架的形象。即使他乖乖屈服,下车打了“的士”走,这个镜头也会出现在屏幕上,让蓟原的老百姓看到:他们原来的市长是何等的掉份儿,竟让蓟原的交通警察给治了。

 “明天我让你在蓟原城内寸步难行!”吕强那声怒吼又响了起来。“好一个寸步难行!”庾明笑了笑,拿出手机叫通了市公安局长。“庾总,对不起。”市公安局长一副抱歉的声调“我也是执行命令!”“那我怎么办?就让你们的警察拦上一天?”“庾总,你别着急。我用我的车去接你。”

 “让这辆监理车离我远一点儿!”“是!”约摸过了五六分钟,监理车慢慢驶离了站东广场。市交通警察大队的“一号”车停到了加长“林肯”侧面。公安局长率先从“一号”车上下来。雪花落在他的睫上,粘了他的嘴

 看来,他已经街头指挥了半天交通。庚明看到他这副形象,也下了车,与他友好忿怒地一天发握了手。然后乘坐这辆通行无阻的白色现代车急驶而去。

 “庾总,我的车让警察给堵了。我的打‘的士’来的。”老金首先告诉了我他这一信息。“我的车也让交通警察给堵了。”接下来是杨总。“我的车…”“我的车…”

 接下来是小金、财务总管、部门经理们。北方炼油厂的老刘气得直骂:“庾总啊,我们的职工通勤大客车也让警察给堵。

 ***,工人惹你们什么了!多亏咱们职工素质高,一个个打‘的士’赶到厂里,要是耽误了接班,损失就大了。”

 “老刘,要表扬这些打‘的士’的职工,”我说“只要堵截不结束,就让他们打‘的士’。要统计由此造成的损失。这钱不能白花,将来要记在蓟原市政府的帐上。”

 两个小时之后“北方重化”被堵截的一百五十八辆大小车辆,地停在了蓟原市政府的大院里,司机们站在大门口,向市政府讨一个说法:为什么要无故堵我们的车?***中午,我在季小霞送来的饭盒里扒了几口饭。接着又翻阅起了“股市办”送来的股市分析报告。…熊榜:蓟原钢铁(248976不)──主力进出指标中线下穿长线形成死叉。处于弱势区。动量卖盘压力重。换手率0。44%为投低区。

 熊榜:蓟原矿机(243660)──主力进出指标短、中、长三均成平行下行趋势。处无效区。动量动量小。换手率0。22%处于投低区。

 熊榜…熊榜…唉!我在政府工作期间,辛辛苦苦将两大企业上了股市,却出现了这样的结果。本想*此一笔资金,却因为杨健和吕强捣乱,企业管理滑坡,效益下降。

 股民们失去了信心,两家企业的股票始终在熊市里徜徉。听说南方的一个城市也上了一套与蓟钢一模一样的特殊钢生产线。这家企业实力雄厚。正在寻找一家相同的钢铁股份借壳上市。他们有当地政府力,来势汹汹。这个蓟钢,不好就是人家的盘中餐了。

 怎么办?我的耳朵周围,是一片鼓动我收购的喊声。可是,趁人之危将其纳入自己的旗下,吕强恼羞成怒不说,孔书记那儿、铁玉那儿、鞠彩秀那儿,以后见了面怎么说话?

 不过,南方那家企业的动作越来越明显,咄咄人,磨刀霍霍,连蓟钢的职工都在议论纷纷了──唉唉!

 顾不得那么多了──什么人情恩怨?什么政企关系?救市要紧!不管是北方重化所有,还是蓟原市政府管辖,企业的税收。

 最后不都要进入共和国的财政金库吗?再说,采取收购措施,也是给吕强一个教训。让他认识到:企业管理要遵守市场规则,不能用他那种氓手段、随心所就可以把企业搞好的。

 于是,我不得不拨通了省长的电话。到了傍晚,市政府封锁“北方重化”车辆的令未除,上访司机们也未撤离。公司的院子里,停了40辆安装了警灯的大小客车。这些车是省公安厅按照省长指示从别处借来的,以保证我们公司职工的通勤需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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