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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还有几个光头
 “累了吗?”赵合德摇了摇头,然后道:“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…”“你也是。香的,我都想把你到肚子里。”程宗扬笑道:“你用的什么香粉?”“我没有。”

 赵合德道:“以前阿爹没有钱给我们买脂粉,后来姐姐送了钱回来,我又不知道该买什么。”程宗扬在她发间深深了一口“再好的脂粉也比不上你的体香。”赵合德害羞地低下头,眉梢眼角的,都是笑意。

 “啊…”她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叫。“怎么了?”“它不是已经软了吗?为什么又硬了起来?”

 “不用管它。”自己冒着丸坏死的风险硬了两天,才在赵合德温柔缱绻的玉涡美中释放出多余的真元,充血的具终于恢复正常。

 多痼疾,一朝缓解,程宗扬只觉浑身轻松。至于这会儿又硬起来,原因很简单,有这么个国天香的美少女依偎在怀里,自己不硬还是个男人吗?“还痛不痛?”

 赵合德点了点头,小声道:“卓教御总在夸它,没想到它那么大,我那里都像要裂开了…”过了一会儿她想起了什么,红着脸道:“如果你还想,我可以忍一下的。”

 程宗扬笑着她的头发。他抬头望往谷外“雉奴这个人,死哪儿去了?”话音刚落,吕雉的身影就出现在谷口。“你找的人呢?”“我迷路了。”

 程宗扬气了个倒仰“你个废物!要你有什么用!”赵合德好奇地看着她,两人虽然见过,但她刚刚知道这位太后已经被收为奴婢。“她生得很美呢。”

 “让她给你当侍奴好不好?”“不。她欺负过姐姐。”“对哦,正好让她给你当奴婢,你来欺负她好了。”

 “可我不想欺负别人。”程宗扬不住有些担心,这么个善良的小姑娘,扔进自家那狼窝里面,实在太危险了,很有必要让她见识一下生活残忍的一面。

 “那我来欺负她好了!正好我还没用过她呢。”程宗扬道:“太后娘娘,老爷这会儿有兴致,过来让老爷一下。”赵合德在他耳边道:“你真的想要她吗?”程宗扬小声道:“我吓唬她呢。”

 “回老爷,”吕雉道:“奴婢月事来了。”程宗扬白端了一回架子,恼道:“不中用的东西!要你有什么用!”吕雉从容道:“老爷若不介意,奴婢用嘴好了。”

 “滚!”吕雉垂手退到一边,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。天色将晚,总不能在山谷间过夜,程宗扬低头问道:“能不能走吗?要不要我背你?”赵合德道:“我可以走。只要慢一点。”

 “小紫她们都在秘境,我们找到她们,就送你回去。”赵合德站起身,跟在程宗扬身后。擦肩而过时,吕雉像个顺从的奴婢一样,屈膝施了一礼。赵合德虽然不喜欢她,但也屈膝双手放在身侧,仔细还了一礼。程宗扬回头看见,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又不免有些感慨,自家那窝母老虎要有合德一半的温柔知礼,这世界该有多美好?…山谷中,一群兽蛮人正在奋力挖掘。

 忽然一名兽蛮人嘶声吼道:“找到矣!找到哉!”周围的兽蛮人全都围了过去,七手八脚将黄土中一方石碑扒了出来,一名披散着头发,眼睛极小,却长着一张血盆巨口的兽蛮老者被人簇拥着过来,他用伸手在石碑上摸索片刻。然后吐出一个字“羊!”

 周围的兽蛮人齐声吼叫起来,兴奋地用拳头擂着口。再往下摸,兽蛮老者又吐出一个字“鱼!”这回吹呼声小了许多,显然大伙对吃起来牙的鱼没什么兴趣。兽蛮老者一挥木杖“挖!”那些被引来的兽蛮奴隶精神大振,卖力地挖掘起来。

 兽蛮老者示意青面兽把石碑扛上,来到谷侧一处山坳。戴着墨镜的蔡敬仲坐在一截削好的树干上,因为嫌硌得慌,身下还铺了一条熊皮大氅。

 兽蛮老者让青面兽把石碑放在地上,然后打发他离开。等身边再无他人,兽蛮老者用木杖点了点石碑。蔡敬仲推了推墨镜“羊续悬鱼…很好,这么快你们已经找到了陪葬大臣的坟墓。这是个很有名的大臣啊,不过你们运气不算太好…他是个清官。

 我们干挖坟掘墓这种活儿,最怕遇见清官的坟,里面啥都没有。”兽蛮老者低声咆哮道:“天丧予!吾…吾都编不下去了!”他发疯一样一把一把揪着所剩无几的头发“苍天哉!大地哉!武狼主的墓安在哉!”

 “稍安勿燥,稍安勿燥。”蔡敬仲好整以暇地说道:“只要撑过这几天,等我手头的资金周转开,就把利息先给你们结了。

 到时候吃点羊算什么?你吃一只扔一只都花得起。”兽蛮老者像是捞取到了一救命的稻草“万万要快!真不行先把本金还给吾。”“你看你。要发财,先得舍财。

 我呢,懂点面相,一看你就是发财的命,鸿运当头!要不你一来洛都,怎么那么巧就遇到我呢?”兽蛮老者芝麻大的眼睛立刻红了。

 他用力捶着口,泣声道:“是吾鬼心窍!把吕家给的钱全都投到你那里。古格尔来的时候,连吃饭的钱都没有!”

 “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。”蔡敬仲板起脸,不悦地说道:“说得好像我在骗你一样…我这么大的生意,缺你那俩小钱儿?再说了,你投钱的时候又没说这是吕氏给你们的办事经费,吃不上饭能怨我吗?你要再这么说,我这就走!”

 蔡敬仲气冲冲站了起来,脚下哗哗直响。兽蛮老者赶紧拦住他“蔡公!蔡公!吾嘴笨不会说话,你万万走不得。”蔡敬仲冷哼一声,端着架子坐了下来。

 兽蛮老者赔着笑脸说了半天好话,蔡敬仲脸色才转暖,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道:“不是我说你们。你们也真是的…吕家给了几个小钱,你们两眼一抹黑的就来了,这倒好,吕家变成灰,风一吹就没了。

 结果呢?活活把你们给坑了吧?要不是遇见我,你们还在这鬼地方瞎转呢。”“噫!古格尔带去的勇士在大草原死伤殆尽,部族只余老弱。去年冬天又赶上白灾,牛羊死亡无算。”

 兽蛮老者悲声道:“眼看就要灭族,吕氏信使送来钱物,蛊惑古格尔动了心,纠结了邻近部族的勇士,千里迢迢来到洛都。古格尔被人杀了,人心也散了,他们都追着吾要钱,嚷着要回草原去。

 吾只能编个谎话,让他们把武狼主挖出来吃了,说来,那天遇上,蔡公怎么都不认识吾了?要不是吾族人鼻子灵,闻出你的气味,吾还真以为哪里又来个蔡公子。”蔡敬仲摆摆手“生意需要,你就别多问了。”

 “好好好。吾不问,不问了,吕家使者说,武狼主的坟就在秘境里头。可挖了许久,连个大臣墓都没挖开…”蔡敬仲鼓励道:“再坚持两天!

 陪葬的大臣坟墓已经找到,武皇帝的陵墓也就不远了,诶,今天新打的猎物呢?昨天吃的小鹿还。”“昨天一共打了两头鹿,你吃了一头,吾们兽蛮武士带兽蛮奴隶,二三百人吃了一头。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鹿汤,还当是白水。”

 “你们不是吃了不少人吗?”“你以为吾族想吃人!?”兽蛮老者道:“人酸甚,又不甚肥。若非饿得无奈何,谁愿意啃那玩意儿?”蔡敬仲推心置腹地说道:“大家干的重体力活,猎物这么少,怎么能行呢?让我们勇敢的武士们加把劲,一定要让大家吃

 先给我打条猎物来。鹿就算了,昨天吃得有点多。打条狍子吧。加点野山菌,浓浓的熬上一锅。”兽蛮老者言又止。“我知道你的心思。”

 蔡敬仲拍了拍他的肩“你得这么想,我是做大生意的,我吃,你们能喝点汤。要是我都吃不,你们还不得全都喝西北风去?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
 兽蛮老者重重一跺脚“吾看出来了,汝是吃屎,都要吃屎尖尖的!”他抹了一把老泪,悲声道:“吾去!吾给你打狍子去!”蔡敬仲叮嘱道:“要的啊!”“啧啧啧啧…”朱老头笼着手蹲在草丛里,啧啧叹道:“人才啊这是。”曹季兴也笼着手,跟朱老头蹲在一起,感慨道:“我当年要是有他一半不要脸,早就当皇上了。”

 蔡敬仲摘下墨镜,哈了口气,出一块丝帕,细细擦拭着“早就跟你们说过,我生意做得大,客户多,人头,你们还不信。哈…”“真行啊,”曹季兴竖起大拇指“被债主当场逮到,都锁沟里了,还这么牛气!”

 “我是不想走。在这儿有吃有喝有人伺候,多舒服啊。”蔡敬仲起身走了两步,脚上的铁链哗哗直响“有道是欠钱的大爷,讨钱的孙子。就这破链子,能困得住我?”

 “你们说好的,一手还钱,一手放人,小蔡,你准备撑到啥时候?”“吃完狍子吧。好久没吃过了。”朱老头跟曹季兴都是一脸服气“你吃着,我们去遛遛弯。”“路上见着野葱,给我薅两儿啊。加你利钱!”

 曹季兴伸出瘦骨嶙峋的右手,头也不回地给他比了中指。朱老头笼着手,弓着,跟曹季兴一道鬼鬼崇崇地溜出山谷。两个狼狈为的老东西凑到一起,小声嘀咕道:“几拨人了?”

 曹季兴掰着指头道:“兽蛮人一拨,巫宗一拨,一堆逃亡的叛军、内侍、死士啥的,还有几个光头,像是自己来的。另外就是那几个生意人了。”

 “咋整?”“还能咋整?都要刨你祖坟了,你还咋整呢?”“我说我点耗子药吧,你非拦着我。”“小主子爷啊,你就积点德吧。我都替你揪着心,生怕你将来生个孩子没眼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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