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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彼此搂抱着
 “我就知道!所以我儿就不生!气死老天爷!”“询哥儿,打住。咱犯不着跟老天爷较劲。”“哎哟!”朱老头用手肘捅了捅他“花姑娘!”“拉倒吧,你以为你还是五陵大氓刘询刘次卿呢?”

 “这姑娘看着有点眼啊。”“你生的?”“呸!你生个姑娘是光头!”曹季兴趴在草丛里往外看去“俩光头不会是一路的吧?”两人嘀咕着。

 林中突然蹿出一条黑影,猛兽般朝那尼姑扑去。那名兽蛮武士狮鼻驼口,饿得眼都红了,看到一块鲜走过来,身在半空,口水就淌了一地。

 眼看那小尼姑就要葬身兽口,兽蛮武士忽然就地一滚,转眼间猛兽变成小猫咪,涎着脸往那小尼姑身边凑。朱老头跟曹季兴目瞪口呆,看着小尼姑的僧衣后面挑起一豹尾,灵巧地摇曳着。

 “贫尼法号静善。路过…”没等她说完,兽蛮武士就抢着说道:“吾叫山狮驼!今年二十五!家里六口人!五只羊,三头牛…”静善一手扶额,耳边那厮滔滔不绝,一口气忍了又忍,终于按捺不住,破口骂道:“去你妈的!”

 山狮驼兴奋地打了个滚,尾巴竖得跟旗杆一样,绕着她一个劲儿打转。静善忍不住叫道:“师傅!师傅!把它赶走!”一名凶相毕的老僧大步过来,恶狠狠道:“干哈呢?想配啊!佛门弟子你懂不懂啊!”山狮驼愣了一会儿,然后跳起来,双臂一拧,显出自己壮硕的肌,然后双手握,鼓起大肌。

 “哎哟喂,你还上劲了?来来来,跟我比比!”已死老僧捋起僧袍,伸出左臂,然后是右臂,然后从口又伸出一条左臂,接着又伸一条右臂,然后从背后又伸出一条左臂,又伸出一条右臂…山狮驼当时就看傻了。

 八臂魔僧凶大发,吼道:“来啊!比啊!不比就滚啊!”山狮驼嘴一扁,泪奔而去。已死老僧拉好僧衣,得意地说道:“乖徒儿,师傅厉不厉害?”

 静善默默翻了个白眼。草丛里传来一声奚落“嘁,一只死蜘蛛…”已死老僧侧步拧身,厉声道:“谁!滚出来!”朱老头笼着手钻出来。对曹季兴道:“你说的光头就是他?”

 “叵密的八臂魔僧?我还真不。”曹季兴捋起袖子“扛揍不?”已死老僧往后退了一步,厉内茬地说道:“姓殇的!咱们井水不犯河水!少来招惹我!善儿,咱们走!”

 “哟,这就走啊?”“废话,你们人多。”“别急啊。”朱老头道:“你们是跟龙宸来的吧?这浑水你们也敢趟?”曹季兴翻着眼睛想了一会儿“龙宸那个壁水貐是叵密出身?他们是来报仇的?”

 “!那个叛徒!背弃佛祖,迟早有报应!”已死老僧为人光,痛快地说道:“得嘞,我知道这是你祖坟。你在这儿我就不说啥了。”他拍了拍僧衣“啥都没捞着。

 这就走,行吧?你要还不依不饶,没得说,我豁出去这一百来斤,跟你玩命!不死你,我也溅你一脸血!”朱老头冷哼道:“空子就来捡便宜,当了和尚还匪不改。”

 “废话,有便宜不占王八蛋!我都穷得当子了,还不捡点是点。”“慈音呢?”“你问我?我还想问你呢!”已死老僧啐道:“你小姨子世界蹿当诈骗犯,你都不管管?”朱老头脸一黑,显然被他戳到痛处。

 “好吧。也不让你白忙。”已死老僧道:“老衲送你一句:龙宸被你们巫宗的人下了黑手,已经认栽了,人全撤了,这成了吧?”朱老头冷哼一声,转过身去。

 已死老僧扯起静善,一溜烟地跑了,朱老头两手放在身前,眼沧桑地望着着远方,下面“哗哗”响个不停。曹季兴羡慕地说道:“你这泡够长啊。年纪一大把了,肾还这么好,怪不得是练童子功的。”

 “先把那帮军士、内侍出去。再说那几个生意人。”“他们要是不听劝呢?”“这地方别的不多。坟,可有的是。”朱老头道:“管够。”曹季兴道:“就是怕扰了先帝爷的清静。”

 “拉倒吧。都快断香火了,还清静。”朱老头抖了抖家伙,一边系着子,一边感慨道:“我这些年困守南荒,好不容易才遇见个天命之人。

 可那小子一门心思做生意,让他当皇帝他都不肯。眼下他挑的这娃还小,看不出好歹来。宫里那位根基太浅,朝中重臣坐大,她恐怕是制不住的。我这回进帝陵,看到香火废了这么多年,心里这个酸…”

 朱老头用力捶了捶口,怆然道:“我死都…都合不上眼啊。”“询哥儿,我给你守陵成吧?”朱老头拉住他的手,用力拍了拍“就等你这句话呢!”

 曹季兴握着他的手,老泪纵横地说道:“询哥儿,你不能只逮着我一个人往死里坑啊…”“我是信得过你。”“认识你算我倒霉。”曹季兴道:“进来的时候不短了。咱们这就动手?”

 ***程宗扬还是把赵合德抱在臂间,一路走一路卿卿我我,如胶似漆。吕雉跟在后面,对两人腻腻歪歪的模样视若不见。“你怎么知道方向呢?”

 “要在外面的话,可以看青苔生长的情形,从背找出南北,再找出东西方向。更简单的是看影子,不过在这里就不好说了,说不定这太阳是在南回归线,或者就不是太阳。”

 赵合德眼崇拜地说道:“你懂得好多,这会儿往哪里走呢?”“跟着河水的向走。”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“你年纪小,不懂没关系。可有人一把年纪了。

 连点生活常识都没有。在宫里都养废了。”程宗扬回头道:“喂,说你呢。”吕雉淡淡道:“我跟着呢。”赵合德道:“我帮你看着,不会让她走丢的。”“我才不怕她迷路。丢了算了。”

 吕雉置若罔闻。赵合德贴在他耳边道:“它还硬着吗?”“没有。”程宗扬撒谎了,得了合德极品鼎炉的元红,岌岌可危的丹田终于稳住,一直硬着的兄弟也恢复了正常。问题是皮肤的并没有减轻多少,本来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,稍微有点风吹草动,立马就硬给你看。

 比如赵合德这会儿在自己耳边说话,一个绝小美人儿在耳边呵气如兰,口脂生香,再带点旎动人的风情,自己还没说什么呢,它就主动来了兴致,昂头脑,跃跃试。

 一直硬着当然不好,可一天到晚动不动就起,半个时辰能硬上十好几回,这日子还能过吗?程宗扬忽然停住脚步,一手按住间的刀柄。远处一名兽蛮人凶神恶煞般狂奔过来,隔着数十步的距离,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滔天杀气。

 林中的小兽被兽蛮人的杀气惊动,在山间四处蹿,有几只跑到河边,因为跳不过去,转头顺着河岸狂奔。

 那兽蛮人转瞬即近,能看出来是一名老者。它背着一木杖,眼睛小得犹如绿豆,嘴巴却宽大得如同鳄鱼,它手足并用,一路草叶纷飞,笔直朝自己冲来,丝毫不掩饰身上的杀气。

 程宗扬放下赵合德,挡在身后,随即拔刀在手,不等兽蛮老者扑上来,便使出一招夜战八方,将奔来的小兽驱赶开。兽蛮老者猛地发出一声怪啸“狍子!吾的狍子!”程宗扬一怔,好像刚才真有只尾巴生着白尖的狍子跑过去。

 兽蛮老者好不容易撞见一只狍子,却生生错过,顿时红了眼睛,接着又认出程宗扬的面容,旧恨未了更添新仇,兽蛮老者中杀意沸腾,嚎叫道:“欺人太甚哉!吾先宰了你!”

 两人转眼就斗在一处,程宗扬刀势迅猛,那名兽蛮老者修为原本及不上程宗扬,可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儿受了天大的委屈,恨意冲天,整个人都疯狂了一样。

 以命搏命,悍不畏死,竟然着程宗扬打。程宗扬这回深深知道什么叫光脚不怕穿鞋的,自己以前也没少玩命,可这会儿身后还有个赵合德,实在是玩不起,不多时便左支右绌,局面越来越狼狈。

 忽然大地微微一震,一道裂出现在兽蛮老者脚下,使它一个踉跄。一个豺狼般的声音道:“阿合马!”

 兽蛮老者转身跳开,然后叫了一声“哈米蚩!”说着两个老兽人就扑到一起,滚在地上,拳打脚踢。好不容易等他们分开,两个老兽人都是鼻青脸肿,浑身上下沾泥土。

 不过两人情绪倒是很高,刚才还打得热火朝天,转眼就勾肩搭背,呵呵傻笑。程宗扬愣了半晌“你们…认识?”哈米蚩往兽蛮老者口擂了一拳“阿合马!我安答!”兽蛮老者也朝他口擂了一拳“安答!”

 “那你们刚才…”“我们兽蛮人的礼节。”阿合马龇着兽牙,张开血盆大口,一边“呜”的嚎叫,一边夸张地抖动着宽大的嘴。程宗扬一拍大腿“干!这是示好?!老术朝一个小丫鬟这么干过,当时就把人吓晕了。”

 “等会儿,我们说几句话。”两个老兽人搂着肩,脑袋凑到一块儿,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,忽然哈米蚩然大怒,抓住阿合马的后颈“篷”的一声,把他脑袋砸在河滩里。

 阿合马不甘示弱,爬起来一头把哈米蚩撞翻,骑在他身上一通痛打。打完俩人又凑到一块儿,你咬我耳朵,我咬你耳朵,亲热地说着悄悄话。说到高兴处,阿合马一个耳光过去,换来哈米蚩一记头锤,当时鼻子就飙血了,程宗扬看得脑门都在疼,这哪儿是两个老头?简直是两个精力严重过剩的熊孩子。

 两人终于用兽蛮人结义兄弟之间最亲密的礼节完成了交谈,彼此搂抱着,一瘸一拐地走来。哈米蚩道:“我跟他们说,你很有钱。”“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!说吧。”“他们要羊。”“我给!”“他们要回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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