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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 不好过去打扰
 唐衡截住他的话头“人死如灯灭。不说了。”“咋不说了?他还欠我钱呢。”“那人已经死过了,没这人了…对吧,程侯?”

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,果断不接这茬。刘骜丧期尚未逾月,宫中依然带孝,连小天子也穿着孝服,此时正背对着宫门,俯身写着什么。程宗扬走过去笑道:“这么早就做功课?”

 小天子转过头来,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布皱纹的马脸。他眉毛画成两个墨团,门牙外,五官扭曲,鼻头又红又大。

 程宗扬吓了一跳,才认出他是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孟舍人,宫中用来取乐的臣侏儒。“你居然没死?”孟舍人又红又圆的鼻子了一下,突然间嚎啕大哭起来,一边哭一边在地上打滚“我不要死!不要死…”

 “去去去!”内侍连忙把孟舍人拉开。徐璜无奈地说道:“天子年幼,在宫里也没个玩伴,倒是见着孟舍人,喜欢得紧。”

 宫里来来往往都是大人,唯独孟舍人这个侏儒与天子身高相仿,也难怪天子与他亲近。“总跟臣厮混,不是什么好事。不如招些功臣勋贵家的同龄子弟,入宫陪读好了。”唐衡犹豫道:“合适吗?”

 “怎么不合适?”程宗扬低声道:“这可是拉拢勋贵的好机会。”唐衡心下会意“小的明白。”过了一会儿,他忍不住感叹道:“程侯高义。”程宗扬微笑道:“过奖了。”

 换作别的权臣,巴不得隔绝中外,将天子握在掌心中,想方设法独揽大权。程宗扬却是反其道而行之,先是搞出教育委员会,大量选拔各方人才,提供渠道接触天子,此时又提出让勋贵子弟入宫陪读,各方利益均沾之余,又何尝不是在消弱自己对天子的影响力?

 洛都之,程宗扬与长秋宫一方毫无疑问是最后的赢家,他肯主动拿出利益与各方分享,难怪唐衡会赞一句高义。

 但站在程宗扬的角度,他并没有想这么多,只是本能地认为盟友越多越好,毕竟自己只是个商人,并没有称尚父,加九锡的心思。内殿静悄悄的。

 除了惊理和江映秋,连个侍女都见不到,显得颇为冷清。隔着珠帘,能看到赵飞燕正拿着羹匙,亲手喂小天子喝粥。见程宗扬进来,她放下羹匙“恭喜程侯。”

 程宗扬行礼如仪,然后起身道:“臣子本该与拙荆一同入宫谢恩,但拙荆偶感风寒,无法亲来拜谒,还请殿下恕罪。”

 皇后说的凤体不豫,程宗扬说的偶感风寒,都是托辞。真实原因无非是赵合德尚在宫中,找个借口避免会面,以免尴尬。程宗扬并没有多作打扰,寒暄几句,确定皇后和天子无恙,便即告辞。惊理领着他来到侧殿。

 接着帘幕掀开,赵合德燕般投入程宗扬怀中“郎君…”温香软玉在怀,程宗扬总算能放下心事“在宫里还好吗?”“还好。”赵合德道:“我已经告诉了姐姐。她也答应了。”

 “只要你不觉得委屈就好。”姐姐身为皇后,妹妹却只能做妾室。这事千万不能张扬。不然赵飞燕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名声又要雪上加霜了,赵合德扬起脸“我要跟你回去吗?”“不想回去?”“姐姐一个人好孤单。我,”

 赵合德小声道:“我想陪陪她。”“这是应该的,”程宗扬道:“你尽管陪她好了。”赵合德歉然道:“对不起啊。”

 程宗扬出大灰狼般的坏笑“马上就对得起了…”赵合德玉脸一下子涨得通红,她刚退开一步,就被程宗扬拦抱起。程宗扬像强盗一样把赵合德扛在肩上,一边叫来惊理“给我找个没人的地方。”

 惊理眼珠一转“那就去娘娘沐浴的兰汤殿好了,这会儿里面正好空着,一个人都没有。”兰汤殿位于寝宫之后,由五座大小不一的汤池组成,形如梅花。池体全部用汉白玉砌成,洁白无瑕。

 此时池水已经排空,池底擦洗得闪闪发亮,却依然香气扑鼻。每座汤池之间都用帷帐和屏风隔开,形成五个相连而又独立的空间。里面除了沐浴用的物品,各种休息用的榻、锦席、丝被,一应俱全。

 程宗扬扛着面含羞的小美人儿钻到屏风后面,接着便看到衣裳飞,有些挂在屏风上面,有些掉落在地。

 不多时,屏风后面传来阵阵响动,还夹杂着少女细细的娇呼。惊理与江映秋立在外面,听着里面的动静,都不由脸色泛红。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,里面的动静小了一些,接着传来主人的召唤。惊理应了一声,一边走一边解开衣钮。

 屏风后声再起,不多时,江映秋也被唤了进去。靡的叫声从屏风后响起,透过帷帐,在空旷的宫室内回着,久久不歇,良久,程宗扬一身轻松地从屏风后出来,一边吹着口哨,一边对着池旁的铜镜整理衣冠,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动,赵合德被惊理和江映秋扶携着,出了屏风。

 她玉颊红晕未褪,双腿软绵绵的,娇弱无力。旁边的江映秋双手扶着赵合德的手臂,颦着蛾眉,面带羞痛。惊理倒是行止自若,只是美目淋淋的,是媚意。惊理一边过来帮主子整理衣物,一边小声笑道:“没想到合德妹妹是极品的玉涡呢,那么娇一只小,抵得上我们两个。”

 赵合德玉颊愈发羞红。程宗扬笑道:“要不是怕她伤了身子,就该梅开三度了。”惊理笑着朝江映秋啐了一口“就你最不中用,连眼儿都用上了,也没能让主子尽兴。”江映秋面通红,低头道:“姐姐教训得是。”

 “不怪江女傅,”赵合德羞怯地说道:“是我不好…”程宗扬笑道:“你那么乖,有什么不好的?”“她们都用了后面,只有我没有。”赵合德含羞低下头,声如蚊蚋地说道:“下一次,我后面给你用…”

 程宗扬笑着在她上亲了一记“合德前面干起来已经很了。”惊理道:“只怕主子还未曾尽兴,要不要再叫人过来服侍?”

 “这边不就你们几个吗?还叫谁?”惊理低笑道:“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寝宫…”程宗扬赶紧看了赵合德一眼“别胡说!”惊理掩口笑道:“主子想到哪里去了?

 奴婢是说,这里离西宫不远,先帝留了那么多嫔妃,不如叫几个过来服侍。再不济,把北宫那些个妃嫔叫来。她们受了主子救命之恩,想报答都来不及呢。只要主子发话,她们自然千肯万肯。”

 程宗扬心里狠狠动了一下,又连忙打消了念头“你们消停些吧。这周围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呢,也就这里好点。”整个长秋宫此时都冷冷清清,刘吕叛,两宫沦为战场,宫人死伤惨重。

 然后清理叛逆,又下狱了一批,再加上派去给刘骜守灵的,又打发走了一批。剩下所余无几的宫人被单超、徐璜、唐衡等人细细过了几遍筛子,到底放心不下,最后索遣往他处。因此长秋宫最核心的披香殿,反而成了宫人最稀少的所在。

 别说躲在汤池偷,就算在里面奔,也未必能撞见外人,但披香殿外就难说了,真要把西宫、北宫的妃嫔召来,只怕自己还没到,秽宫廷的罪名就传得城都是。

 “可是,”赵合德小声道:“你下面还是好硬。我听她们说…”“用不着担心。不过一点杂气,算个。”程宗扬笑道:“以我的本事,用不了几就能炼化干净。倒是你,能受得住吗?有没有觉得发冷?”

 “没有。”赵合德摇了摇头,红着脸道:“你方才了好多,我肚子里面暖暖的,好舒服。”

 “听到了吧,”惊理对江映秋道:“主子赏赐的可是大补之物,最能滋润体,你方才承了主子的恩泽,可是天大的福气,好生受用着。”

 “行了,你就别逗她了。”程宗扬道:“昨天你当值,没赶上婚庆。等回去拍拍夫人的马,好多给你一份赏赐。”说着。

 程宗扬搂住赵合德,吻了一口“再住些日子,就接你回去。”从长秋宫出来,程宗扬没有去拜访别家,便直接返回舞侯府。

 到了府前,他被门外的阵仗吓了一跳,只见冠盖路,宾客如云,场面比昨的婚礼还要热闹几分。程郑、秦桧、班超周围分别聚了一堆宾客,三人揖来送往,谈笑寒暄,忙得不可开

 敖润远远看到马车,从人群间挤出来,抹着汗道:“程头儿,正门堵住了,走角门吧。”“怎么这么多人?”“这些是没拿到请柬的,今天赶来道贺。”

 敖润道:“有晋宋等国的使者,各家书院的士人,各方商贾,连临安商会也来了人,打听免税的事…”略一留意,便能发现各方宾客茎渭分明。围在程郑身边的大都是商贾,他们关心的是舞侯宣称在境内免除商税,扶植商业的种种举措。

 与秦桧打交道的多是官吏,其中最显眼的是晋、宋诸国的使节。各方在洛都都有常驻的使臣,程宗扬为了避嫌,没有邀请各国使节,他们却不肯放过结新贵的机会,赶在次前来道贺。

 与班超周旋的是一帮书院名士,他们目的最明确:凭借己身所学跻身专为天子所设的教育委员会,成为无数士人梦寐以求的帝师。程宗扬一看这阵仗,就知道正门是走不得了,自己一面,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,一人聊上一句。

 这一整天都不用干别的了,好不容易避开宾客,从角门回到府内,程宗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,就看到一大群妇人正由嫂夫人王蕙陪着,浩浩的前往花厅。这些是各家的内眷,前来拜会新人。她们都是豪门贵妇,一举一动都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。

 只是不免有些好奇,一介商人之女,为何会受到长秋宫的青睐,成为舞侯这位新贵的正妃。有内眷在,不好过去打扰,程宗扬索去了内院,准备找卢景与斯明信两人聊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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