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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1章 鲜血横蓅
 “很好!”杨玉环双手按在她肩上,鼓励道:“一会儿就看你的了!拿出我们大唐仕女的豪放和大气!把他干翻!加油!姑姑看好你!”程宗扬道:“教完了?”“怎么了?”

 “要不你别走了,一会儿就在旁边现场观摩得了,哪儿做得不到位的,你也好当场提出意见,咱们一起研究。”“呸!你个臭氓!我一个冰清玉洁的大姑娘,研究你们妖打架?本公主的颜面还要不要了?”

 “这话说的…你要过吗?”杨玉环把杨妃往他怀里一推“我去救人,你们快点,抓紧时间。要是我回来你们还没搞完,让我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,我就一刀把你们两个砍成四段!”“等等!你去救谁?”

 “萧氏。说起来是我嫂子,这回她被儿子连累,肯定要倒大霉。我方才去长生殿,只找到安乐,没找到她,倒是路上遇见这狗,一路跑回来。”

 杨玉环道:“李昂再缺德,是李昂的事,那些太监对她儿子恨之入骨,我要是不救她,就没人救了。”“不是!你真把她给我了?不开玩笑?”

 “废话!你以为我刚才说了半天,是逗你玩呢?怎么着?我都不在意,你还在意上了?”“这合适吗?”

 “有什么不合适的?”杨玉环拍着口道:“我还是处女呢!万一被你骗了怎么办?一步走错,就没后悔药可吃了,我小心点儿怎么了?”“那你也不能…”

 “怎么不能?问你屋里的妖?她们跟你一块儿合伙骗我怎么办?谁不知道你们秋昆社干的什么勾当啊?再说了,换个别的体格能跟我相似吗?经验能通用吗?也就是我侄儿媳妇了,换一个我还信不过呢。”

 “什么秋昆社?”“禾火比呗。”“咳咳咳…”程宗扬肺管子都快咳劈了,最后勉强提醒道:“你大侄子还活着呢。”“你就当他死了吧。”

 杨玉环用食指朝他点了点,警告道:“把你箱底的手段都使出来,不许藏着着,到时候要是让我发现,你专门留了几手对付我,小心我死给你看!”

 杨玉环撂下一句狠话,抱着雪雪跳出窗户。小狗挣扎未遂,奋力扭过头,吐出一个银亮的物体。程宗扬扭过头道:“听到了吧?”杨妃羞赧地点了点头。

 “我算看出来了,你姑姑的话,在你们家就是王法,比皇上都好使,有她点头,咱们这也算是合法了。”程宗扬捡起那只全息摄像机,放好,按下开关“那就别废话了,来吧,再把衣服了。

 光着股摆几个姿势,正好留个纪念…”“干!这是什么?”一只光球出现在幽暗的舍中,随着光影的变幻,程宗扬脸色越来越凝重,而旁边的杨妃早已瞠目结舌,此时顾不得羞,紧紧搂住他的手臂,将半边身子都贴在他身上,似乎只有这样,才能带给她一丝安全感。

 ***银一拧,碗口大的红缨旋转着张开,雪亮的锋从红缨间吐出,宛如流星般划破夜幕,刺向黑衣人的咽喉。尖凛冽的寒光映在黑衣人眼中,那黑衣人瞳孔收缩,紧盯着锋的来势,翻腕侧肩,横刀封格。锋掠至中途。

 忽然一凝,就像是连贯的画面中间,出现了瞬间的卡顿与延迟,接着再次递出。就这短短一瞬,生死立判,原本应该封住银的长刀只格了个空,锋精准地贴着刀背掠过。“噗”的一声,刺进黑衣人颈下。

 接着一拧,将他喉咙撕开。一团血花飞溅而出,黑衣人仰面倒地,喉咙几乎被切断的头颅歪在一边。长随意一抖,将锋上的血珠甩在雪地上。薛礼将银扛在肩上,头也不回地踏入林中。

 “老大。”手下几名兄弟围了过来。“没事了。”薛礼轻松地说道:“几个藏头尾的追兵,被我干掉三个,跑了一个。”

 “阉狗派来的?”“听声音不像。”薛礼道:“倒像是护院之类的小脚。”“乐少将军跑得可真利落。”姜兴霸奚落道:“听说窥基那边出事,立马脚底抹油,溜得飞快。还窥基的入室弟子呢,什么酒师徒。”

 王心鹤抱怨道:“专门让咱们兄弟断后就不说了,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。大冷的天,缺衣少食的,连口热汤都喝不上,咱们银效节都什么时候混得这么惨了?”

 “要是骂姓乐的能骂,你们可千万别拦我,”薛礼道:“我能从长安一路骂到魏博去。能吗?那还骂个啊,留口热气暖暖身子也好。”

 薛礼拿起长,在未融的雪地上画出山川地理,指点着说道:“咱们现在在长安以北,渭水以南。姓乐的应该已经过了渭水,运气好的话,差不多能赶在阉狗的追兵之前逃出去。

 断后的事咱们算是办完了,不过咱们兄弟可就麻烦了,这时辰阉狗的追兵肯定已经赶到前头,渭水沿岸各处渡口已经得了信。”“闯过去!”周道:“咱们九个人,抢条小船足够使了。”薛礼摸着下巴思索片刻“太险。

 万一被人住,怕是一个都走不了。”周道:“老大,你拿主意!我们都听你的!”薛礼持在雪地上划了一道:“咱们不走渭水,往西南方,去蓝田。”姜兴霸道:“那不是离魏博越来越远了吗?”

 “大家都知道走渭水最快,那些追兵肯定也知道,这会儿神策军的大队人马已经出动,此地离渭水虽然近,一路上却是步步杀机,撞上便是九死一生。反倒是西南方,眼下兵力最是空虚。咱们干脆反其道而行之,从蓝田穿过山区,走云水北返。”

 众人道:“往西南走?我们路不啊。”薛礼道:“我走过。咱们都带着马,路上雪也化得差不多了,辛苦些,今连夜赶到蓝田,只要进了山,咱们就海阔任鱼跃,天高任鸟飞。”薛礼持一扫,抹平雪上的痕迹“事不宜迟,出发!”众人齐声应道:“是!老大!”

 九人从林中牵出马匹,踏镫上马,往西南赶去。暮色渐深,途中商旅绝迹,一个时辰之后,众人越过一片山丘,远远看到路旁林中一点灯光。

 众人略略放缓马速,将毡帽低一些,各自握住兵刃,凝神戒备。灯光越来越大,渐渐连成一片。片刻后,一处营地出现在视野中,它远离大路,靠近一处遮风的小丘,中间是一顶外面覆盖着鲜织锦的牛皮大帐,四周环绕着数顶小帐。

 帐篷之间燃着篝火,最外侧数十辆大车围成一圈,上百匹牛马被牵到一处,里面人影错落,似乎是行路的大队客商在此宿营,这会儿正埋锅做饭。薛礼心下提防,做惯生意的商贾都有相的脚店打尖,每行进都是固定的里程,晓行夜宿,极少会在野外停留。

 何况此地离长安已近,再往前走一两个时辰就是灞桥驿,便是折回蓝田也不过一个多时辰的路程,进退有余,何必雪地宿营?营地被蹄声惊动,两名戴着高冠大袖的文士从帐中出来,扶剑立在道旁。

 观其衣饰,倒像是异国来的使节。薛礼放下长,挥起双手道:“我等是神策军游骑,你们是哪里来的?为何在此地停宿?”一名文士道:“吾等乃远来行商,天时已晚,在此暂住一宿。”

 薛礼马不停蹄,扬声道:“前面便是驿站,为何宿荒野?”那文士道:“不瞒将军,吾等听闻长安有变,暂留此处。”薛礼点了点头“原来如此。

 你们可见到有身着绿袍的官员从此路过?”两名文士换了一个眼色,其中一人道:“未曾。”薛礼道:“你们在此宿营,且需小心,若是见到可疑人等,即刻报官!”两名文士应了一声,双方擦肩而过,便即各奔东西。那两名文士盯着众人。

 直到薛礼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,才松开剑柄,匆匆返回营地。“主上,”两人在大帐外躬身禀道:“适才有长安军士路过,沿途追捕逃亡。”

 帐内传来一道犷的笑声“含元殿上狐兔行,花萼楼前荆棘。内库烧为锦绣灰,天街踏尽公卿骨。史某运气不错,总算没有来迟。”两人劝道:“主上,长安大。此时入城未免太险。”

 “若是局面已定,我干嘛还来长安?来人,给两位赐酒!今晚共谋一醉,明便即进城。”帐帘掀开,义姁托着一只金盘出来,盘上放着两只七宝镶嵌的金樽,樽中盛着如琥珀的美酒。两人肃然拱手,举樽共饮“多谢主上。”***大明宫。蓬莱秘阁。

 幽暗的舍内,一只巨大的光球悬在半空,不停变幻光影。光球中的影像剧烈地旋转着,飞快掠过沟渠、古木、枯藤、宫墙、层层叠叠的假山石…

 忽然,一角飞檐出现在光球内。视角蓦然固定下来,接着视野仿佛被牵引着一样,毫无阻隔地穿过重重树影,然后是紧闭的窗棂,低垂的帐幔…片刻后,昏暗的光线蓦然一亮,光球中映出一座金碧辉煌的宫室。

 数以百计的灯烛高低错落,占了宫殿内部的空间。殿中摆着一张华丽的榻,四支丈许高的柱雕龙绘凤,四周垂着及地的珠帘,雪白的轻纱。榻前两只铜炉烧得正旺,即使只是虚拟的影像,也仿佛能感受到炉中的滚滚热。“啪”的一声,一条黑色的皮鞭落下,鲜血雨点般溅起。一具赤的女体伏在榻旁,她双手被一只手枷锁住,口中着布团,皮鞭落下,只微微痉挛了一下,早已昏死过去。

 两名戴着幞头的白衣内侍高举皮鞭,下死力轮番打。那女子原本光滑的粉背被得皮开绽,鲜血横,渗入身下的地毯中。伴随着皮鞭“噼噼啪啪”的打声,榻另一侧传来阵阵尖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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